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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冷酷魔尊的小仙侍(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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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转清脆的鸟鸣声缠绕在耳边, 季温良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盎然的绿色。

    原来自己正躺在一片森林之中。

    他从草地中站起, 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枯叶。

    这里显然不是天界,没有云雾缭绕, 也没有琴瑟之音。

    灵气充盈,也不是人间。

    猜来猜去也没有用,季温良站起身, 随便寻了个方向, 向前走去。

    鞋子踩在枯枝烂叶上,竟没有一丝声响。

    “墨临!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

    温柔动听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夹杂着几分焦急。

    季温良顺着声音看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 一身白色纱衣随风舞动, 面若桃李, 杨柳细眉, 一双杏眼望着季温良。

    墨临?是叫我吗?

    季温良心中疑惑, 想要细问,这女孩儿跑得倒是快, 转眼就到了季温良的跟前。

    只是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越过季温良的肩膀, 直直地盯着前面。

    原来不是看他, 而是在看别人。

    季温良转过了身。

    背后的一棵大树正不停地摇晃, 叶子扑簌簌地落在地上。

    顺着粗壮的树干往上瞧, 枝繁叶茂的树冠里蹲坐着一个人, 手里抓着只灵鸟。

    这灵鸟许是极其不舒服,不停地扑棱着翅膀,嘴里唧唧喳喳地叫唤着。

    少女站在树下,仰着头道:“你又抓灵鸟!好歹大家都是妖……”

    树上的人灵巧地蹦到了地上,打断了少女的话,“又没开灵智,算什么妖?”

    这人一身黑色劲装,深红色的绸带紧缠在袖口,十分干净利落的模样。

    他看少女紧蹙着眉头,软了口气,道“清歌,我这……我这又不是给自己抓的,这不想着娘吃了,能涨些法力吗?”

    “墨临,”清歌踌躇着道:“妖族寿命毕竟有限,你娘……”

    “不要说了!”墨临一下子变了脸色,甩开了清歌的胳膊。

    腾地变成一条手腕粗细的黑蛇,钻进了草丛里,不见了身影。

    清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化成一条白蛇,跟了上去。

    季温良似是明白了。

    他走到一棵树面前,伸手探了探。

    果然,手掌穿过了树干,根本触碰不到。

    这里应该是幻境。

    他是触碰那颗珠子才进入到幻境之中,而那颗珠子又是在黑蛇的腹中。

    刚才那个墨临原身也是一条黑蛇……

    看来在东海之边的黑蛇应该就是眼前的墨临了。

    他正思忖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变了。

    昏暗的山洞,凹凸不平的地面,墙壁从内向外渗着湿气。

    山洞最深处摆放着一张简易破旧的木床,床上铺着野兽的毛皮,半躺着一位虚弱的妇人。

    这妇人满头白发干枯毛躁,上半身是人形,瘦骨嶙峋,下半身却是粗壮的蛇形,只是黑色的蛇鳞已经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灰败。

    墨临半跪在床前,手里头抓着胡乱扑腾的灵鸟。

    被称作清歌的女子站在他的身旁。

    “娘,我为找到了灵鸟,你快吃了吧。”墨临开口道。

    “临儿,娘现在连人形都支撑不住了,要这鸟又有何用?放了它吧。”妇人悠悠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娘的法力这么强,为什么……”

    墨临声音哽咽,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妇人却知他想说什么,抬起枯木一般的手,摸着墨临的头,缓缓道:“这六界之大,万物生灵,看似有三六九等之分,却都难逃一死,法力再强又有何用?”

    将死之人,心境所致,总能悟出些平常人悟不出的道理。

    不过将这些道理说与未经历过生死的墨临听,却是徒劳的。

    妇人见墨临不停地摇头,叹了口气,将手移向他年轻稚嫩的脸,轻轻抚了抚,道:“娘不求你高人一等,只求你平平安安。”

    清歌在一旁看着母子二人,忍不住流下了泪,急忙扭过头,用袖子轻轻擦拭。

    自古父母对儿女的期盼大体都是如此,开始时或是高官显贵,或是富甲一方,或是金榜题名。

    但到最后却都变成了平平安安。

    季温良站在床边,听几人的谈话,猜这妇人恐怕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世间。

    忽想起自己逝去的父母,心底升起一丝酸涩之感。

    一阵清风吹来,墙壁上投射的影子晃了晃,画面忽地一转。

    悬崖边上,一轮明月高挂。

    墨临与清歌相对坐在空地上,面前一堆篝火,发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点点火星闪现,忽明忽暗。

    仔细一看,墨临的衣服上尽是灰尘,衣摆之处还刮了个口子,好似刚与谁打过一架。

    “伤哪了?”清歌手拿着个长颈瓷瓶,皱着眉,心疼地问道。

    墨临没说话,脸上还挂着余愤,将袖子撸起,露出了胳膊。

    手肘之处,竟有个三寸长的伤口,鲜血已经凝涸发黑。

    似是被尖锐的爪子所伤。

    “呀!”

    清歌一惊,转而又愤愤道:“他们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边说着话,边拔出瓶口的塞子,开始上药。

    白色的药末落在伤口上,顿时浮起血沫,墨临疼得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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