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没钱啊,我们怎么生活?”
“我卖画。”
她笑了笑,喝了一大口粥,吐词不清地说:“你才卖出去几幅画。”
闻川沉默了,手心握着一缕长发,温柔地落下。
她扭头仰望着他,“一起努力,以后会好的。”
“嗯。”他摆正她的头,“多吃点。”
…
慕有哥离开后,闻川去找了工作,想为这个家分担一些。因为不是本科毕业,很多画室都不要他。最后遇到个开明的老板,让他当场写生一张试试看。
既然是为了找工作,他肯定不能按照以往的路子来,老实巴交地画了张素描头像,把老板惊艳到哑口无声。
就这样,闻川成了主教,他在一群高中生里混了两天,被辞退了。
原因有两个,其一是闻川虽画的好,但不会讲,其二是女学生们总缠着他,不专心画画。
他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与学生们相差并不算太大,又不爱说话,为人神神秘秘,画的还一流,得到大家的青睐并不奇怪。
尽管闻川为人低调,可是这张脸太招摇了,他头发长,又懒得剪,不管是遮眉搭眼,还是随手扎个高马尾,都把那群小姑娘帅的嗷嗷叫。
辞了也好,闻川讨厌吵,讨厌人多,讨厌那群小姑娘不间断地挤在自己身边,仿佛自己就是一头母猪,围了一群闹腾的小猪崽子,在画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老板还算人性化,给他按兼职算,结了两天的工资,五百块钱,够买很多便宜的颜料了。
闻川在家闷头画画爽了两天,又去找画廊的袁老板接了些商业画。袁老板给了他几张照片,让他在三天内完成十幅画。
非常简单,只要像工匠一样涂涂抹抹就行了。
在画到第四幅的时候,闻川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看着笔下的色彩,崩溃地发起疯来,把画框折断,从门口扔了出去,正好被席天撞上这一幕。
席天怔了怔,看着闻川红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只手都在发抖,慢下步子上前问,“川儿,你没事吧?”
闻川见到席天,冷静了些,平复了情绪,叫他一声,“席天啊。”
“好久没来,都忘地儿了,可让我好找。”
“有哥走了。”
“我知道,我来看你的。”他没把自个当外人,从闻川旁边擦肩而过,进了屋,“呦,你这还养狗了。”
“马上送人了。”闻川收拾了个椅子,擦了擦搬出来,“坐。”
席天坐下,看着那一地的风景画,“变风格了啊。”
“画廊的单子,挣点钱。”
“挺好。”
“嗯。”
他看上去很沉重,席天不知该怎么聊下去,看到腿边的小黄,“有哥不在家,有个狗陪你也不错。”他逗着小黄,又说,“你这天天待在家里,也不嫌闷,要我能疯了。”
“习惯了。”闻川收拾完,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你画你的,不用管我。”
闻川半点也不想动笔,强迫着画自己讨厌的东西,他浑身的反抗细胞都觉醒着、呐喊着、挣扎着,光是那前三幅就已经快要了他的命,“你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找你?”席天笑着放下小黄,“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你。”
“吃中饭了吗?”
“没呢。”
“出去吃饭吧。”
“也行,还真有点饿了。”
闻川起身,往卧室走,拿起桌上的存钱罐,打开看一眼,大概有一百四十多块,随便吃吃都不够。于是,他把一百拿了出来,揣进兜里,走出去对席天说:“在家做吧,我去买点菜。”
“行啊,正好尝尝你手艺。”
“那你坐会,等我回来。”
“一起吧。”
慕有哥留给他的生活费基本都用来买画材了。闻川平时不买菜,随便吃点填饱肚子就行,但是他会做的花样却不少,买了食材回来,叮叮咣咣不一会搞完四道菜上了桌。
席天吃的很香,两人还开了几瓶啤酒。
饭后,闻川把碗筷给刷了,席天就在一边看着他的那些画。
“这么多年了也没让你给我画一幅。”他看向闻川,“给我画一张呗。”
闻川背对着他答应,“好。”
因为时间原因,闻川画了个半写意的油画,经典的四分之三侧人面像,说像吧,还真难把画中人与席天联系在一起,说画的不像,又好像有那么几分神似。
颜料堆的很厚,暂时拿不走,闻川把它放在架子上晾着,与席天说等干了以后给他送过去。
这么一折腾,已近黑天。
席天离开前,给他了一沓钱,闻川没要。
“哪有白画的道理,再说,万一你以后红了,我这就值钱了。”
“朋友不谈钱,一张画而已。”
“我心里过不去啊,你不收,画我也不要了。”
“不要算了。”
“……”席天看着他这倔样,又气又好笑,“你真的是,哎。”
“你要是实在过不去,随便给点。”
“随便给点是多少?”
“友情价,八块吧。”
“……”席天苦笑起来,“画框和颜料都不止八块吧。”他抽出八张一百来,强塞到他手里,“别跟我讨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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