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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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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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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越南的三次见面的开场,似乎重叠了。裴辛夷分不出每次握手的细微差别,只知道这次想念他的心,比过去任何一次都难隐藏。

    她的声音在颤抖。

    阮决明松了手,淡漠地问:“冷咩?”

    裴辛夷轻轻摇头,“进去吧。”见他点头,她从旁边走过去。

    阮决明转身跟上去,不自然地转了下狼首戒指。三秒后,他脱下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裴辛夷一怔,转头去瞧他。

    “手这么冷,不知多穿一点?”他冷声说着快步走在了前面。她握紧了拢紧了衣领,紧抿的唇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只是几步路,他也要照顾她。他还是在意她的。

    可转念又想到,只是因为她是他小孩的母亲。

    客厅里壁炉烧得正旺,很暖和。有好些打扮入时的客人分散在各处闲谈,想来是暗中和阮家交往甚密的越南一些官商家庭的亲眷。

    门口候着两位负责接外套的佣人,裴辛夷将身上两件外套递过去。抬眸看见不远处一位拿着香槟杯的女人正注视自己。

    阮决明朝女人走了过去,同她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

    “老六。”听见裴怀良的招呼,裴辛夷才收回视线,走到家人身边。

    会客室的门虚掩着,门口守着一位马仔。裴怀良同他说了一句,推开了门,引着裴辛夷一行人走进去。

    阮商陆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正倾听一位青年说话。余光瞥见来人,他抬手示意青年稍后再谈,杵着狼首权杖站起来。

    裴安胥用越南话问好。曾念略显局促,两个小孩更是如此,半躲在长辈身后,颇为警惕地打量坐在角落的马仔们。

    阮商陆不甚在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了裴辛夷身上。

    她上前些许,颔首道了声“佛爷”,转而介绍起身旁的人,又对小孩们说:“这是阮生的阿爸,问佛爷好。”

    小孩们有些惧怕这位老人,犹犹豫豫地喊了“佛爷好”。

    “好。”阮商陆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你们出去吧,裴六里留下。”

    听了裴安胥翻译,裴安菀小声唤“六姊”,看着裴辛夷的眼神满是担忧。

    裴辛夷轻声说:“冇嘢,我等一阵去找你们。”

    阮商陆这才留心去看了眼小女孩。他打开抽屉抓了一把糖果,杵着权杖走过去,稍稍俯身,笑说:“小女孩,吃糖。”

    裴安菀去瞧裴辛夷,后者鼓励般地说:“要讲乜嘢?”

    裴安菀用双手捧住了这把糖果,轻声说:“唔该晒。”

    裴安胥虚揽着曾念和两个小孩走出房间,马仔立即关上了门。裴安菀更加担忧,甚至可以用愁容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

    裴安逡拉住她,把手附在她耳边说:“你在家的时候这么劲,怎么到这里就讲不出话了?”

    裴安菀瞪他一眼,压低声说:“你不觉得这里好危险?而且这么多人,我们……被发现点算?”

    “嗱,里头那位是阮生的阿爸,也就是你的……所以,你不要担心啦。”裴安逡拉住裴安菀的手,轻轻一握,“我们是来玩的耶。”

    阮决明朝他们招手,喊的却是“裴五”,“正巧,我们说去外面逛一逛,你一起?”

    他说的越南话,令两个小孩倍感陌生。再看他身旁笑得开怀的女人,裴安菀皱起了眉头。裴安逡亦觉奇怪,悄声问:“点解他们离得这样近?”

    裴安菀抿唇不语,看向阮决明的眼神里含着生气。

    他们跟着裴安胥走到阮决明一众人周围,只盯着阮决明看。可阮决明并不看他们,仿佛他们不存在。

    裴安菀担忧、疑惑、生气,这下又添了一分忧郁。情绪过量,她整理不过来了。还好裴安逡牵着她,暗暗给予她鼓励。哥哥总算有了点儿哥哥的作用。

    裴安胥原以为阮决明他们打算去冬猎,询问了具体的,了解到是去马场玩。他向曾念说明,问两个小孩愿不愿意去。

    阮决明这才讲起白话,“两个仔仔会骑马,同我们去玩咯,待在这里也闷。”

    裴安胥附和,鼓动曾念带两个小孩一道去马场,还说:“念姨,你该看看阮生他们的马场,岛上的俱乐部完全比不了。”

    曾念瞧见小孩们期待的眼神,思忖片刻,说:“外边冷,我就待在这里。你带他们去吧。”

    “也好。”裴安胥对小孩们说,“同五哥去骑马,让妈咪留在这里好不好?”

    两个小孩互看一眼,裴安菀做代表,点头应好。

    阮决明对越南朋友们解释了两个小孩的官方来历,对曾念说:“我们走先。”

    裴安菀看着阮决明率一行人走出去,也不管她和八仔,鼓了鼓腮。裴安逡深知她的心思,耳语说:“菀菀,六姊在人前也是这样,我们应该充分理解并尊重他的做法。”

    裴安菀思索一阵,肯定地说:“八仔,你终于讲了一次对的话。我赞同。”

    不算上同行的马仔,他们一行有八人,除了阮决明和裴安胥,都是第一次来村寨。他们选择步行去马场,可以领略沿途风光。

    裴安胥想加入阮决明他们的谈话,可顾及两个小孩,慢吞吞走在后面。天气晴了一点儿,像是河内的阳光终于移到了偏僻的山野,穿透乌云而洒落。

    他不禁想起上次来访的时候,四姊还和他争吵。人说不在就不在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家,还能维系多久?

    “物是人非。”他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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