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白第二天起床开始便满面忧色,倒不是因为敏症。她的敏症算不上严重, 第二日脸颊虽还有些红, 但肿却都已消了。
她盯着眼前的竹椅。
黑脸吾正会像阚师父那样把他连着椅子端到竹林里去吗?还是像江煜似的……
救命!
她想一想就觉得窒息。
时间在她的胡思乱想中一点一点消逝, 吾正踏着点进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个木制的竹椅。
温初白望过去。
那椅子打磨地光滑油亮, 两边各驾着个扶手高的轮胎, 轮胎的边缘做了一圈儿小把手, 造型很是奇特。
“这是……?”
吾正将那椅子推过来, “这是轮椅, 你试试。”
温初白顿时好奇起来,借了吾正的力坐上那轮椅, 那椅子全身都是实木制成,又坐上了个人, 在地上碾动的时候嘎吱嘎吱的, 分量十足。
温初白使出吃奶的劲儿, 抓住那轮子上的把手用力一推——轮椅晃晃悠悠地前进了一尺距离,又倒退了半尺。
“……”
吾正皱着眉, 他送来这轮椅前自己试过, 明明推一下是可以走小半米距离的。
“吾……吾叔叔。”温初白苦着脸, “这轮椅看起来不大灵活。”
哪成想,吾正一言不发,只是给她开了门,眼垂着也不瞧她, “走吧,去竹林。”
温初白万分惊讶,“我自己去?”
吾正抬起眼皮,一双黑瞳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然呢?”
行吧。
温初白打心底里害怕吾正,也不敢再说话,只能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往竹林的方向推去。
她手上没劲,一次只能推出去一点儿,到了山地,更是因为路面坑洼不平而速度骤减,竹林离住处不算远,步行十分钟便能到,可就这么一点儿距离,她竟用了整整一个上午。
吾正双眼阖着,手中环抱把剑,正倚着一棵竹子站着,即便温初白来了也没睁眼,“下次快些。”
温初白咬着牙,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没了感觉,“知道了。”
吾正又要开口,忽听江煜的声音远远传来,“阿白!吾叔叔!”
两人抬头去看,他手中提着两个三层的红木食盒,正轻快地朝两人跑来。
温初白顿时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仰起脖子叫着,“小石头!”
江煜很快跑了过来,献宝似的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温初白腿上,“修习了一个上午,你们肯定累了吧,我把午膳拿过来了,你们趁热吃。”
温初白这才知道她仅是将自己挪到竹林就花了这么长时间,心中顿时有些尴尬。
这前半天她练习了如何从房子走到竹林,后半天总不会要练习如何从竹林回到房子吧?
吾正一直闭着的眼终于睁开,他踱了几步过来,一手将温初白腿上的食盒拎走,又夺过江煜手中的那份,运起轻功,飘然地立在了半空中几片竹叶之上。他的身姿恍若仙人,说出来的话却连魔鬼都不如,“不准吃,先练功。”
温初白揉揉干瘪的肚子,求助般地看向江煜,“小石头。”
江煜自然也舍不得饿着温初白,他朝吾正立着的那根竹子走了几步,“吾叔叔,你也吃些东西,吃饱肚子才能练功啊!”
吾正合上了眼。
……
江煜无功而返,却也不慌,贼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艳的油桃,悄悄摸摸地塞到了温初白的手中,“你吃,我帮你挡着。”
温初白顿时感激涕零,抬起酸胀的胳膊就要把那油桃往嘴里塞。
“嗖!”
不知道哪里飞来一枚石子,将那油桃从温初白手中砸飞了出去,滚落的油桃瞬间沾上了泥土草屑,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泥球。
江煜回过头去,瞧见吾正又一次合上了眼。
他也没了办法,只能无奈道,“那你先练,我在一边陪着你。”
温初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能作罢,闭上了眼开始今日的修习。
前一日的偶然成功,像是一个契机,她今日再去感受大自然,觉得一下明晰了许多,只是……
她便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江煜那炙热的目光,让她心中隐隐有些发热。
吾正一直阖着的眼睁开,看了眼地上相对而坐的二人,江煜背对着他,可看他的脸便知道是在盯着温初白,而温初白呢,虽然老老实实地阖着眼,眼珠子却时不时地转悠,显然是受了江煜的影响。
吾正瞧了一眼手中的餐盒,叹了口气,温初白前一日才得了敏症,吃的东西不该这样复杂,等一会儿再吃有利无害。
他从竹叶上飘落,轻轻点了一下江煜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在这里影响温初白。
江煜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对温初白有影响?犹豫了片刻,便点头走了。
她在他离开的瞬间睁了眼。
“江煜呢?”
吾正背着她负手而立,“在你踏入二层之前,他白日里不会再来妨碍你了。”
温初白瞪大眼睛,心中替他辩驳:也不能说是妨碍啊!
吾正说到做到,每日来送午膳的人也换回了宛儿。
宛儿比温初白还要惧怕吾正几分,每日送了餐盒来便兔子似的一溜烟儿地跑了。
温初白整个白日里都得在吾正的“监视”下刻苦练功。
还好每天晚上江煜还是会顶着吾正不满的眼神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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