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羽看了一眼张小花, 唇角一勾，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干、干什么呀……
张小花的小心脏瞬间揪在了一起。然后下一瞬, 她就看见端木羽噙着笑, 慢慢举起了手, 慢慢摸向了领口，慢慢解开了外衣的扣子！
“唉……唉……你……你别……”意识到端木羽在脱衣服后，张小花急了。她想上去拦住端木羽, 可她站了站, 又立刻蹲了下来。
以现在的状态, 好像除了干着急之外, 什么也做不了。
可……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端木羽脱衣服吗？
张小花捏紧了拳头，努力想着办法, 可……可……
可一眨眼的功夫，端木羽已经把外衣脱掉了！
她……她该不会真的想要一块儿洗澡吧！
一国之君和一个宫女挤一个洗澡桶，也太不讲究了吧！
张小花急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了, 她趴到了水桶边，然后伸长了手臂朝着端木羽挥手道，“你快回去吧，我洗洗干净就出来了。你若想要洗澡，我和竹桃再给你去煮水, 很快的。”
听到这话，刚挂好外衣的端木羽回过了头，瞧见张小花满眼乞求的样子后, 她顿觉好笑道，“我只是怕你一个人洗不干净而已，你着急什么？”
“我洗的干净的！”张小花很肯定地说完后，她拿起边上的布头，便往自己身上搓了搓。
端木羽嗤笑了一声，默默看着张小花。直到张小花把她自己的手臂都搓红了，端木羽这才拧了拧眉，然后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抢过了张小花手里的布头。
“我只说怕你一个人洗不干净而已，又没说要进去和你一块儿洗，看把你急的，你对自己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端木羽看着张小花那微微泛红的小臂，叹息着轻抚了一下。
张小花瑟缩了一下，有些怯怯地看着端木羽，然后嗫嚅道，“你……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笨蛋！”端木羽伸手戳了戳张小花的大脑门，然后拍了拍张小花的肩膀道，“转过身去，好好趴着。”
又要干什么？
张小花一脸警惕地看着端木羽。
端木羽失笑，“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紧张什么？只让你趴在桶上而已。”
……
真的只是这样？
张小花有些怀疑，但见端木羽说的认真，她便勉强让自己再相信她一次好了。
但说实话，不相信又能怎样？人家是女皇唉，那还不是让她干嘛，她就得干嘛吗？
张小花换了个边，乖巧趴好。正当她刚想问端木羽接下去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擦过了她的肩膀，然后便是一阵痒痒……
端木羽不紧不慢地将张小花湿漉漉的头发拢到了一起，然后摆到了边上。
然后看着张小花光洁的背，端木羽噙着笑，拿起布头沾了些水后，轻缓地擦拭起了张小花的背部。
原来，只是擦背而已。
张小花顿时松了一口气。
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伴随着背上那富有节奏的擦拭感，张小花渐渐又有了睡意。
“哈……”张小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她真的很想睡了，可是不行，端木羽还在，她不能就这么睡了。
“女皇大人。”张小花决定聊会儿天。
“嗯。”温柔而又仔细地擦拭着张小花的背脊，端木羽懒懒应了一声。
“你怎
么这么快就醒了？”张小花被刚倒进来的热水蒸得浑身发热，整个人也软绵绵，懒洋洋的，“太医说你要两个时辰后才醒呢。”
“你算算，现在离我倒下的时候过去多久了？”
“一个时辰多点儿吧。”张小花没手表，纯属瞎估计。
“习武之人身体会比较好些，所以自然会醒的稍早一些。”
“哦。”
……
一个话题就这样被聊死了。
张小花看着一颗小水珠，顺着她的指间一直滚到了掌心中，她忽然就想起自己刚刚手心沾血的样子，然后便是一群人躺在地上的情形。
这是张小花第一次看到死人，而且还是那么多的死人。
她第一次感受到人是那样的脆弱，很有可能先前还鲜活灵动，但下一瞬便会毫无声息，成为一滩死肉。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啊？”张小花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
而端木羽在听到这话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可随即她便轻笑道，“谁坐我这个位置，都这样，理由不重要。”
张小花愣了一愣。
虽然端木羽摆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的轻松，可到底还是能听出这话里的心酸来。
帝王无奈，是亘古不变的。
“要不你以后对别人好一点吧。”张小花鼓了好半天的勇气之后，才小声建议道，“俗话说的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呵……你倒是挺会说道理的。”
说着，端木羽拍了拍张小花的背，张小花一脸茫然地回过头，然后就听见端木羽命令道，“手抬起来。”
“哦。”张小花乖乖抬手。
端木羽捧着张小花那细杆儿一样的手臂，忍不住皱了皱眉，“平日里喂那么多了，怎么手还这么细呢？”
“肉都长肚子上了。”张小花在水下面垫了垫自己的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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