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非心情好好地回去，一进门, 惊讶的, 家里的桌子上放满了水果, 还有一个小蛋糕。
见姚絮楠回来了，姚父又让戴母赶紧给戴雨琳打电话，问她到哪儿了。
戴雨琳那边说了什么, 戴母又温声细语道：“今天你姐姐生日, 你赶紧回来吃生日蛋糕。”
顾亦非收回视线, 眼神淡淡的, 没有把那边的交流当回事。
甚至是,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家子人会给姚絮楠过生日。
顾亦非收敛了戏谑的笑容，好整以暇地入座, 他自顾自拉开绳结，这小小的蛋糕估计也够四份。
那边戴母也走过来, 讪讪地笑了笑。
戴母说：“雨琳现在还有事, 走不开。我们先吃吧, 别管她了。”
顾亦非也没搭理戴母，还没点蜡烛, 就把蛋糕拿来切了, 装在盘子里。
姚父还在一边说他怎么不走个仪式, 许个愿什么的。
刚吃了一半，姚絮楠的爷爷奶奶又打了电话过来，顾亦非接了，愣了好一会儿, 才进入状态，跟两位老人拉家常。
屋里电视声音作响，屋外安静，顾亦非站在狭小的阳台上，一只手撑着栏杆，一只手捏着手机。
窗外是繁华街景，老区虽然陈旧，但人多，出来耍凉的，遛弯的，比比皆是。
话说到一半，老人又问：“楠楠啊，你在爸爸家，还看到那些东西吗？”
顾亦非一愣，目光从姚父身上扫过，又收回来：“嗯，还会。”
“你不要怕，装作看不见就是了。大部分都是好的，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也会听的。”
顾亦非嗯嗯地回应。
只是没有想到，家里的两位长辈会知道。
但看姚父，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顾亦非差不多了解了情况，宽慰着两位，免得他们远在老家还要担心。
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一直说话很少的老爷子也凑上来：“楠楠啊，别挂别挂。”
“怎么了，爷爷？”顾亦非问。
“你妈妈说，那本书很重要的，你不能丢，知道吗？”老爷子说完，又把电话让给了奶奶。
“好了，快十一点了，你也去睡，不要睡晚了，长不高。”奶奶说道。
顾亦非的唇角弯起，看着楼下某处灯光，眼里星光斑驳。
心想着，再长还能有多高？
挂断了电话，姚父也嘀咕了两声：“这么快就说完了？”
“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看书了。”顾亦非说着，又拿着蛋糕回房间。
姚父看着顾亦非走远，一想到之前两老问他，姚絮楠在他家能不能吃饱，生活费够不够，还说要给他寄一笔生活费过来，姚父就觉得窝囊。
相反，在看戴雨琳，两个女儿一个放养，一个精心照养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之前他还觉得放养的这个不行，但现在，姚絮楠不仅人缘比戴雨琳宽广，就连成绩也跟着上来了。
好几次学校给他发成绩单过来，他看着也觉得脸上有光。
而一看戴雨琳，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也一点都没把他这个爸爸放在眼里了。
顾亦非把门关上，看着桌上的奶油蛋糕。
顾亦非不太喜欢甜腻黏糊的东西，之前给姚絮楠过生日，也只是吃了点里面的一层，奶油什么的碰都没碰。
但姚絮楠似乎还挺喜欢吃的。
他这样想着，又拿叉子扎了一小坨，送到嘴里，也不知道这样黏糊糊的东西，姚絮楠怎么那么喜欢。
他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地，吃药般吃完。
正吃着最后一口，一个鬼影从门外窜进来。
“哎呀，楠楠，生日快乐啊。”女鬼飘在顾亦非的身边。
“回来那么晚。”顾亦非顺口一问。
“这还不是……反正你也不等我，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两个人嘛。”女鬼说到一半捂着嘴笑，“还跟我装，说顾亦非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顾亦非，骗鬼呢。”
顾亦非挑着眼梢，静静地等着女鬼的后续。
没有后续。
女鬼也正茫然地看他。
顾亦非干咳一声，重新挑起话题：“我真是这样说的？”
女鬼看着他：“不就是口是心非吗？你们小女生哦，就是不知道珍惜。”
顾亦非：“……”
虽然弄得人尽皆知他也很满意就是了。
但鬼都知道了，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丢了垃圾，他又给姚絮楠发了条消息：“我听女鬼说你不喜欢我？”
姚絮楠：“！！鬼的话你也信！”
“哦，反正我没听你说过喜欢我。”
姚絮楠：“！！！”
顾亦非：“哦，原来你是想要亲口跟我说，那你准备一下，明天见。”
顾亦非看着对话框上，一会儿又有正在输入的动态，一会儿动态又取消，却一个字都没有发过来。
别人喜欢他都是送东西送情书，他就想听句好听的，也那么难？
顾亦非啧了一声，看着那边还在打字又发不出半个字的状态，揉着眉角，不禁开始怀疑姚絮楠的喜欢有几分。
第二天到了学校，姚絮楠却像是失忆了一样，面对顾亦非的眼神毫无反应，又或者是岔开话题，反正就是无事发生的样子。
顾亦非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在姚絮楠从办公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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