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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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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离别之前(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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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善行渐渐垂下头,指尖在雪堆上戳了又戳,脸上覆着阴影,看不出悲喜。就这般沉默许久,她始终没抬头,只有浅淡温和的声音响起。

    “哦,让他多保重。”

    寥寥数字,轻轻结束这个话题。

    岳湘不甘心,俯身欲将她拉起,却被陶善文拦下:“岳湘,够了。我同你说过她不想见,你急也没用,给我点时间,我再好好劝劝阿行。”

    “十天前就让你劝,你劝到现在也没个结果,明天穆哥就走了,哪有时间再让你好好劝?不过就是一面而已,今日不见,都不知何时能再见,你这几天也不是没见到穆哥,怎么说他也帮过你,他那模样,你忍心?”

    “我不忍心看他难受,难道就要看我妹妹难受?”这话说得陶善文不乐意,拉着岳湘就站院里吵起来,“不对,我说岳湘,穆溪白和我妹妹的事你凑什么热闹?你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怎么着你对穆溪白余情未了?这么关心他?”

    岳湘闻言俏脸变色,柳眉立时倒竖,一肘子撞向陶善文腹部,怒斥:“陶善文,你说什么?”

    陶善文被她撞得站不稳,倒退两步,一脚踏在陶善行刚堆了一半的雪人身体上。他捂着肚子看岳湘,自忖失言,于是道:“随便说说罢了,你这么认真做甚?”

    岳湘冷了眉眼:“随便说说?成,我多管闲事对吧?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你那茶馆我也不管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罢气得甩手就走。

    “别呀!”陶善文忙追上去,跟在她身边左支右绌地赔不是。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过来,轰轰烈烈吵了一架就都甩手走了,只留一地被踏散的雪粉给陶善行。陶善行哭笑不得地从地上起来,那两人吵架的声音还嗡嗡嗡地传进她耳中,还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每回遇见都要吵架,以后……陶家怕会热闹许多。

    如此想着,她搓着冰冷的手进屋。

    年关将近,穆家、红帮和韩家的乱子都没收拾完全,穆溪白挑在这节骨眼上出关远行,只怕与方稚脱不了干系。那一夜的惊变与这半个月以来佟水的种种变化,也许都是他们间的交易。

    这么冷的天,雁门关外早已大雪千里,出关之路被冰雪封锁,他要如何……走完这条路?

    ————

    午后出了太阳,佟水城外官道的积雪尚不及扫除,日光没有温度,反在雪上折射出白花花的晃眼光芒。一列马队从官道上飞驰而过,前后骑卫各十,护着中间一辆马车,匆匆离开佟水。

    远处山坡上早有两人身披油帔,策马停立树下远远等着。待那队人马驰到坡下,其中一人便要拔剑,却被身侧同伴按住手。

    穆溪白朝韩敬摇摇头,自己却从背上取下弓箭,挽弦上箭,箭尖瞄准马车,眉头微微一凝,瞳眸如鹰,指尖绷紧的弦骤放,箭矢破空而去,咻地一声刺入马车车厢的窗楣。

    箭入三分,箭尾犹颤,嗡然不止。

    整队人马惊停,护卫正要朝穆溪白处奔来,却又忽然停步回身,只见车窗内伸出男人修长的手,接走护卫从门楣上拔下后呈来的箭,放在掌中摩挲片刻,忽然以箭挑开窗口的纱帘。

    阴影重重的小窗内忽探出张嚼笑的男人脸庞来,两缕鬓发拢颊,模糊了男人锐利棱角,只留几缕风流应和着他的笑,隔着冬日雪光树影,遥遥与穆溪白对望。

    蓦地,他手中发出“啪”一声轻响,箭矢被他折断,他向后一倒,那张脸便又沉入黑暗之中。

    不多时,马队再次出发,像笃定穆溪白不敢出手。

    佟水这一谋,谢寅失算,如今损失惨重,不得不冒着大雪回湖广,然而穆溪白也未讨得好处,断谢寅一腕的代价太沉,这场对羿不过两败俱伤。

    真正的死战,在三年以后。

    ————

    傍晚,天阴。

    镇西卫的大狱阴暗潮湿,弥漫着的腐臭味中还夹杂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隔着狭长阴森的甬道,时不时便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听得人心惊胆颤。秦舒站在甬道尾部的牢房中,每听到一声惨叫便不由自主瑟缩一下,面上却还苦苦保持着风度气势。

    谢寅离开佟水之前已将冯辉灭口,她虽然摆脱冯辉的折磨,却陷入另一重危险之中,但她有把握能让穆溪白留下自己,而这也正是谢寅留她活口的唯一原因。若能接近穆溪白,她就是谢寅在佟水仅存的内应,而穆溪白当时给她的另一条路,就是让她成为他的眼线。她两边应承,到时候不论是谢寅还是穆溪白,岂非都听凭她一人之言?

    如此想着,她唇边才浮出一线笑意,仿佛找回昔日翻云覆雨的滋味,又思那穆溪白的人品样貌,倒不失为一个良伴,如今他那发妻应该也被她借机除去,日后她若跟着他,不愁他不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一时间牢狱深处的惨叫声远了,秦舒唇角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正沉浸在幻想中,忽闻甬道上传来阵脚步声,几个人朝着她所在的牢狱走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脚步声中格外突出。

    “穆兄弟,此女心如蛇蝎且诡计多端,你向皇上要走她,所为何事?可切莫为她所惑……”

    冰冷的口吻,熟稔的声音,何寄的脸在甬道的黑暗中渐渐出现在秦舒视野之内,昏暗的火光下他一双浸过血的眼牢牢锁在牢柱后的秦舒身上,如西北戈壁的苍鹰,看遍荒漠白骨的苍凉,再无少年飞扬,六年前肆意洒脱的男人成了一则遥远记忆。

    秦舒记得何寄曾也是拜倒在自己裙裾下的男人之一,但看到眼前的人,她却再也想不起他当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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