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太习惯。”
她是真的不太习惯,但凡哪个人突然变成鸟,估计都不会习惯。
尹云不耐烦一抖肩膀:“我管你习不习惯!”
霍银汀爪子一歪,又迅速站稳,她不生气,自然也没下去。
“再怎么说我也大你八百岁,是你的长辈,你客气点儿。”
“……我为什么要跟一只鸟论资排辈?”
“因为你以后肯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霍银汀慢悠悠地问,“你有明确的目的地么,想去哪里?”
尹云冷哼:“没目的,走到哪算哪,非得定个目标的话,就一直往皇城的方向走吧。”
“皇城离这里可是太远了。”
“我别的没有,时间却多得很,慢慢走。”
“啊,也有道理。”
然后两人……一人一鸟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么一路往南前行,直至夕阳西下,夜幕将至。
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多远,尹云翻过两座矮山,霍银汀终于飞离他的肩膀,自高空远眺。
“我好像看见村落了。”
尹云懒洋洋问了一句:“是吗?村落叫什么名字?”
“叫赤水村?”
“赤水村?这名字挺怪的。”
“反正天黑了无处落脚,不如就去瞧瞧。”
结果走到近处,霍银汀才发现这座村子的古怪之处,村口倒着一块覆满青苔的石碑,碑上刻着的“卫家村”三字隐约可见,却不知为什么,旁边又立起了一块新碑,这才是方才她望见的“赤水村”。
至于为什么会被叫作赤水村,东面约四百米处,那条在月光下粼粼泛波的静寂河水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见水面色泽暗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沁出血来,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更值得一提的是,两人往村中深处走去,见这里居然家家门户紧闭,连鸡鸣狗叫之类的声音都听不到,安静得堪比荒山野岭,透出几分诡异。
霍银汀选了一户人家,笃笃笃地啄了三下门,门一开她立刻重新落在尹云肩膀上,假装自己是一只再平常不过的鸟。
怪事,自从成了鸟之后,她似乎连性格也变得不太稳重了。
女主人在门缝中谨慎地露出了半张脸,她怀疑打量着门外的尹云:“你是谁?”
尹云沉声开口:“我是过路的旅人,长途跋涉途经此地,想借贵舍暂住一夜。”
“不行!”
尹云惊讶于她斩钉截铁的语气,顿时很不高兴:“这位夫人,我是会给钱的,你放心。”
那女人一怔,似是犹豫很久,但最终还是坚决地摇摇头:“本村不留外客,这是多年的规矩,就算找遍全村也不可能有人愿意接纳你们,还是赶紧去别处吧!”
眼看着木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尹云火气更冲:“这算什么态度?真想把她门砸了。”
“你又不能把她全家轰出去,砸了有什么意义?”
“……”尹云深感无语。
霍银汀道::“我看这不仅仅是因为村里的规矩,从刚才那女人的眼神中判断,她应该在忌讳着什么。”
“你觉得她在忌讳着什么?”
“不清楚,但肯定跟村口那条河脱不开干系。”
“那我们干脆就去河边溜达一圈。”尹云当机立断,转身离开了村民的家,“顺便生火取个暖,找点东西吃——你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
“你们雀灵不是吸收天地灵气么?还吃凡人的食物?”
霍银汀回答得理所当然:“对,我不仅吃饭,你要是有烟叶,我还能抽一袋子呢。”
“……”
约莫两炷香的光景后。
月色清辉流泻,照在河边土地,尹云盘腿坐在燃烧的火堆旁,左手灵活转着树枝烤肉,右手沾血正画着符纸。
霍银汀立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不多时,见他抬起头与自己目光相触,悠然问道:“疼不疼?”
“划破个手指罢了,要是流这点血都叫疼,我还当什么赏金灵探?”尹云的语气很漫不经心,“诶,白鸟,这兔腿给你,过来自己吃。”
她展翅飞到了火堆旁,用爪子试了一下兔肉的生熟程度:“别随意给人家起外号,我叫银汀。”
“难记,就叫白鸟吧。”
霍银汀瞥他一眼,心道这倒霉孩子除了长得不错,可真是哪哪也不招人喜欢。
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仨世界的目标对象,又能招人喜欢到哪里去?
就连裴翊,也不是个好接触的性子。
但裴翊是不同的。
她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了裴翊的消息,他还会不会出现,谁也不知道,或许她和他那点可怜的缘分,已经尽了。
也好,他原本也没必要陪她豁出命去,他帮她已经够多了。
尹云纳闷:“你叹什么气?你们雀灵也有烦心事啊?”
“只要活着,就有烦心事,跟是人是鸟没关系。”
“那你在烦什么?”
“与你无关。”
尹云不悦转头:“我就多余搭理你。”
他随手扔掉手中的骨头,起身靠近河畔,大约是错觉吧,他莫名觉得这条河的阴气,随着天色的逐渐变暗,越来越重了。
鉴于这一想法无人分享,所以他还是不得不跟霍银汀讲话。
“这条河很邪性,照理说,如果单纯是曾有溺水者死在河底,也断然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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