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叹道:“孩子,你对诺诺说了些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爸是为了你好。”
少年墨色死寂的眸中充斥着绝望,连冷笑都弥漫着化不去的悲哀。“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我妈把我送到仲家门口那天你就该掐死我。”
“孩子,没有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绝路!”
半百沧桑的父亲看着自己高大英俊的儿子,可惜惋伤的无以复加。
仲野颓丧的向后退两步,冷硬俊漠的面孔渐渐崩碎。
他不再和父亲对话,转身要离开书房。
“你上哪儿去?”仲坤见儿子走到书房门口叫住他,严令道:“不许去一中找诺诺!她在上学,你不能去打扰她。”
门口止步的少年仰头望天,自嘲地摇头冷笑:“我不去一中,我去四院,我去治病。”
“治病?”仲坤沉眸望着儿子,以往仲野只要提到治病就会反抗抵触。
思及娇弱纤细的姑娘一遍遍的说要他好好活着。
她的温柔能融化万年寒冰。
十六年,这个偏执孤僻的少年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
他不能再纵容自己的病情,令其肆无忌惮的发作,害人害己。
他更想成为父亲口里的“正常人”。
第一次,仲野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里闪过希冀的光,他是男人有担当,说出就要做到。
他语气放缓,紧握着拳,沉声说出男人的承诺:“爸,我答应过她,我得好好活着,无论什么绝路,我都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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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程职高,01级高考理班,已经连续四天上课没人扔纸飞机,吃泡面,大声喧哗,逃课打架。
班级内40个人,以往上课能见到15个人已经算是好现象了。
四天40个人全部齐刷刷的坐在教室听课,这种大场面任课教师们都不太习惯,激动地差点回办公室抱头痛哭。
“哎我艹,野哥这个礼拜来学校四天了,好可怕。”
“靠,坐这破凳子坐得我腚疼。”
“我对象还让我今儿逃学去网吧,完了,今儿又去不成了。”
英语课读课文,学生们交头接耳淹没在磕磕巴巴的读课文浪潮里,各个面面相觑,最后视线都会汇集到靠窗最后排的一张单座。
他没有同桌,也没人敢和他做同桌。
桌上的英语书摊开翻到正确的页数。
听不听,那是另外一回事。
阳光刺得他眼疼,他缓缓阖眼,脑海里盘旋的全是那个纤细娇弱的姑娘。
唉,闯大祸了。
这下子该怎么补救?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管你是疯是魔是精神病。
下课铃响起,老师夹着课本教案走出教室。
周围的同学看他不动,也都噤声不敢说话,周围气温凝结成冰,掉根针都清晰可闻。
后门应声响起隔壁文班任公子的痞笑:“野哥,走啊,出去打球。”
两三秒后,后座冷漠骇人的少年才起身走向后门。
仲野踏出班级的那一刻,班级内瞬间传出此起波伏的放松叹气。
“哎呀,解放了,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野哥忒可怕了,他是不是失恋了?”
“失你妈,野哥像是缺对象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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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啊,怎么不缺,你们班男的不知道你是个处啊。”
整个学校也就任允非敢和他打哈哈。
花花公子单手运球准备三步上篮,时刻发动语言攻击。
语言攻击无效,少年紧盯着任允非的动作,不屑道:“老子嫌脏。”
下一刻,任允非运球三步迅速越过他身侧,投球瞬间被他跳起拦截,篮球呈V字型反弹回地面。
球滚得很远,停在一个树桩下。
大小伙子打球挥汗如雨,出汗就用矿泉水粗犷的浇在头上,水顺着短发划过下颌进入衣领,完全不顾胸前背后的衣服大半湿透。
累了就坐在篮球场旁边的台阶上唠些少儿不宜的磕儿。
今天任允非没和仲野唠闲磕,只是拿出一张便利贴,上面是一排地址。
【谷海市52号希尔奈假日酒店】
任允非把便利贴塞他手里,说:“别说兄弟不帮你,这是一中学生要住的地儿。不过谷海市不近,你开车咋也得两个半点儿。”
仲野将纸条紧捏在手里,轻笑嘲道:“呵,她不会想听一个精神病说疯话。”
任允非拍拍他肩膀,笑着说事实:“可你这个精神病想见她啊。少嘴硬了,野哥,俩礼拜太长了,你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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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收看天气预报,今天周五,全省大部分地区夜间将迎来大到暴雨】
【不宜夜间开车出行】
【如遇必须情况,请尽量避开低洼积水路段,安全驾驶】
希尔奈假日酒店的双人标准间,3207的电视里播放着天气预报。
窗外夜幕沉沉似是要将一切吞噬殆尽,风厉雨大,呼啸而过的吹动窗棂,森森的咯吱作响。
浴室里出来一个穿着酒店白色浴袍的女同学,手上拿毛巾擦头发,边说道:“初诺,我洗完了,你去洗澡吧。”
“嗯,好。”初诺点头,拿着准备好的换洗内衣走进浴室。
和她同住的女同学是高二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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