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很擅长游泳,可以轻松地在水下追捕猎物。他诺听水獭妈妈说过,人类给水獭取过很多奇怪的名字,水獭又叫河狼,水狗,也叫鱼猫。他诺最喜欢最后一种,很有趣,听起来大概就是会在水里抓鱼的猫吧。
“没事,你跟着我,我给你抓。”他行推了推他诺,发出尖锐的叫声,“雨水怎么能不抓鱼呢?一年之计在于春呢。”
他诺不情不愿地跟在水獭二哥身后,脚步沉沉,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二哥总是记不住,他不会抓鱼,也不爱吃鱼。鱼有刺,还有鳞片,实在不好下口。
天空飘着细碎的小雨,整座林子都被浸透了。他行身上的皮毛油光发亮,泛着健康的光泽,衬得他的肌肉更加紧实有力。他诺则烦恼地不断揉脸,他的毛毛更加厚实,并不喜欢这种被沾湿的感觉。
和大多数雄性水獭一样,他行脾气急躁,骁勇善战。他和他诺的年纪差不多,也是相同时间成精的,但他行能干多了。离开水獭家族后,他孤军奋斗,很快就打下自己的领地,拥有红久河水域上最大的一片湖泊:大月湖。
大月湖水域平静,鱼类繁多,郁郁葱葱,是个绝佳的生活环境。他诺就寄居在大月湖的尾巴梢,生活在水獭二哥的庇护下,免受其他水獭或是大型捕食动物的侵扰。
他行期待着春天能找到大月湖的另一位女主人,因此对于这个春天满怀希冀。
伴随着雨水的脚步声,春天才真正来临。
细雨中的湖面飘着一团白雾似的的水汽,忽而腾起,忽而落下,行走云端,宛如仙境。雨滴在水面不断跳动,发出唰唰唰的声响,将天地之间淹没。刚入春的湖水还很凉,他诺只用爪子探了探,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开始怀念自己温暖的床铺。昨天爬树留下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他诺并不想下水。
他行则利索得多,他用肚皮滑行至湖岸,倏地一下沉入水底。他的后肢有力地前后扒着水,在水中的行动敏捷,尾巴灵巧得像是一只桨,前行,转向,很快便不见踪迹。再见时,他行的嘴里叼着一只黑乎乎的鱼,看起来足足有三四斤重。他笨拙地将鱼拖上岸边,立起上半身,用两只前爪抓着鱼尾,吭哧一下咬掉鱼头,开始享用他的早饭。
等他行将一整条鱼都吞下,他诺依旧在用爪子划水。他行看不下去,潜下水,偷偷摸到他诺背后,一尾巴将他诺扫了下去。
他诺发出啾唔一声惊叫,只听见他行放浪的大笑声。他诺在水中烦恼地打了一个转儿,扑腾着潜入湖底,开始摸鱼。
雨水将光线遮挡得严实,水下光线很差,几乎看不清往来的鱼群。他诺随意地扑了几下,一无所获。他扭动着腰肢,浮上水面,呼了一口气。雨点砸在他的脑袋上,弄乱了他的头毛。他诺甩了甩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答应要给杂货铺的小老板带海虾,却一直没去成,小老板该不会以为他是个骗子吧。今天妈妈肯定忙着捕鱼,没空给他烤海虾,怎么办?
他诺紧张地揉了揉脸,下定决心,今天要自己捕两只鱼,下午就送去刘家村,顺便见见小老板。
这么想着,他诺心中忽然涌上无穷的动力,抓鱼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他深呼一口气,扭动身躯,猛地扎进水面,沉入黑漆漆的湖底。
他行又抓了两条鱼,却并不急着品尝,而是用爪子将鱼整齐地排列在湖岸边,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般。做完这一切,他行觉得很有成就感。他抬起圆润的小脑袋,四处张望。一棵巨大的沉木横在湖泊之上,形成天然的休憩地。他行爬上树干,俯身趴着小憩片刻。他用粗短的前爪环抱着树干,利用粗糙的树皮摩擦着肚皮上的皮毛,有条不紊地清洁身体。
等他休息完毕,他行忽然意识到,他诺并不在原先划水玩的地方。平静的湖面不见波动。他行发出呣呣的叫唤声,急切而怪异的叫声在空旷的湖面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行心里一惊,我弟弟该不会被鱼抓走了吧!
他来不及多想,扑通一下潜入水底。
水獭一家
当夜,漫天飘雨,不见月亮,红久河上黑胧胧的一片。来自遥远冰川融化后的雪水,顺着江河,轰隆隆往前咆哮,吟唱着时令的颂歌。
水獭一家正围坐在温暖的餐桌前,热热闹闹地吃着团圆饭,共同庆祝雨水的到来。除去还在毛春城里回不来的水獭大哥,以及未能成精的三位,其他兄弟姐妹都聚齐一堂。水獭一家一共有十一个孩子,他诺排行老三。
新年开始捕鱼的第一天,水獭一家收获满满,仅水獭二哥一只獭就捕获了近二十条鱼。水獭家的鱼舱塞得满满的,预示着新年新气象,万事好兆头。为此,最好的庆贺方式莫过于做一桌全鱼宴。
他诺不太会吃鱼,水獭妈妈担心他吃鱼时卡到刺,特地蒸了一盘无刺鲫鱼①。他诺折腾了一天,全身乏力,吃饭时漫不经心,筷子差点插进鼻孔里。他抱着属于他的一整盘鲫鱼,一边扒鱼一边含含糊糊地求问:“妈妈,这鱼是怎么做的?”
水獭妈妈觉得奇怪,他诺对于鱼的烹饪从来不放在心上,虽然从大体上而言,他诺是个完全不挑食的好孩子,但是还是有着明显的偏好的。
“觉得好吃你常回家,妈妈给你做。”对于刚成年就急于离家闯荡的海獭儿子,水獭妈妈总是有着无尽的担忧和心疼。
“阿诺是不是有心上獭了?想要蒸鱼给对方吃?”四妹他琪和五妹他琳是一对双生姐妹花,思维比男孩子要细腻一些,很快就联想到儿女情长上来,嘻嘻哈哈地打趣道。
水獭姐妹按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