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不由分说的帮她洗好了脚,掖好被子,“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这时,屋里想起了啜泣声,陆沉皱着眉头看过去,像是才发现何盼一眼,“你怎么还在?出去吧。”
何盼捂着眼睛哭着走了,季念念没什么感觉,她已经被陆沉雷傻了。
季念念假装睡觉,又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陆沉低垂着眼睛,她有些不自在,“陆沉,你别这样,我救你是因为我拉住了你的手,若是你受伤了,我怕你怀疑我和李若怀沟通好了,要害你。”
季念念觉着如今她对陆沉也算是有些了解了,这个人比较偏执,敏感,容易乱想,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说出来,真真假假他自己探查吧。
陆沉愣了一下,表情比刚才僵硬了一点,依旧不看季念念的眼睛,笑着说:“季念念,你可真会煞风景,其实刚刚之前,我都很感动,毕竟你是除了我娘之外,第二个保护我的女人。”
季念念嗯了一声,“不客气,若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给我点银子吧,我那些首饰都没钱打。”
陆沉想都没想就点头:“好。”
季念念高兴坏了,“不行,不行,我反悔了,你干脆出钱帮我打首饰,做衣裳吧,我喜欢那种艳压群芳的感觉。”
季念念故意这样说,希望陆沉能明白,她是个俗人,不是那种高洁之士。让陆沉别对她抱太多希望,到时候失望了又要迫害她。
谁知陆沉只是笑了笑,颇为宠溺的说:“好。”
季念念眨了眨眼睛,觉得不可思议极了,陆沉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上瘾了?
她宁愿相信陆沉这是演上瘾了,毕竟人家刚刚才为她表妹剿灭一茬土匪呢。
季念念睡的很不安稳,肩膀上总是传来一种辣辣的疼,就像是在影视城吊威亚摔了以后的感觉,她咬着牙,强行睡觉,告诉自己她能忍。
陆沉在床边上做了一夜,瞧着季念念咬牙切齿,愣是不吭一声,他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就算是跟在亲舅舅身边,伤了痛了也是一声不吭。
陆沉不由自主想到季念念的解释,翻看着双手,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相信季念念是真的要救他。那她是在害怕什么?
第二日,便是七月十四,陆沉还记得自己答应季念念烧头香的事。
季念念整整一日未见陆沉人影,反正她已经忘了烧头香的事,刚准备就寝,陆沉披星戴月从外面进来,卷了被子,扛着她就走。
“陆沉,你放我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烧头香,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我们走。”
“嗯?”烧什么头香,她想养伤。
季念念去看身下的马车,明显比她以前坐的那辆马车更为舒适,垫着厚厚的毯子,还衬了棉被,放了小桌,不用打开,她都知道小桌抽屉里放满了吃喝用具。
奢华低调有内涵。
季念念斜靠在马车里,陆沉坐在她边上,手中捏着一只小小的茶杯,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旁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杂乱磅礴。
只见陆沉勾了勾唇,大事了然的模样。
子时已近,灵叶寺的山脚下,瀚德太子坐在马车里,听着属官的汇报,脸色越来越差,森然开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宫今日也要上山烧香。”
属官脸色奇差,拱手恳求:“太子殿下,三思啊,皇上龙廷盛怒,召您进宫解释,若您不能及时现身,只怕引起猜忌啊……”
瀚德太子手指捏的嘎嘣响,“给本宫盯着,看看是谁烧了头香。”
瀚德太子的车架一路狂奔回了京里,季念念和陆沉的车架转着小路上了灵叶寺。
季念念发觉陆沉今日心情很好,忐忑极了,这厮该不是真的想要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