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昏迷中,百里骁都拧着眉。
他这一次是真的伤得狠了,不仅昏迷了好几天,连半点反应都无。
前几天水都喝不下去,这几天才好了点。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当初我和你掉进了山洞,咱们两个过了一夜,还是从那个寒潭出去的呢。”
苏玛边说着,边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却看他的手心层层叠叠的白布,不由得一滞。
这双手,曾经握过暗器,伸过火炉,捏过长剑,如今已经是血肉模糊,若不是她处理得及时,恐怕以后握剑都成问题。
“不为你包扎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伤……”
苏玛轻轻的握住他的指尖:“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受了伤不说,喜欢我也不说,你的嘴巴真是严……”
她嘀咕了两声,看夜色正深,困意渐渐袭来。
刚想睡下,却是一顿。
前几天天气正好,夜里不怎么冷,再加上她害怕有人追来,于是都是在车门口睡,只是今天晚上下了这么大的雨,她总不能还靠在门口吧。
她内心一动,视线慢慢的移向昏睡不醒的百里骁。
这马车虽然不大,但是两个人还是勉强能挤得下的……
她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床我都爬过,一个马车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她抖着手掀开他的被窝。不知为何,以前还能理直气壮地对他动手动脚,但是自从知道他喜欢自己后,她就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好像是自己仗着喜欢欺负人似的……
她顿了顿,开始“征求“他的意见:“外面太冷了,我占用你半边车板没意见吧。”
百里骁昏迷中,自然不会有意见。
苏玛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她掀开被子,和他挤在了一起。
一躺下来,就感觉他清凉的、微弱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耳朵。
外面大雨倾盆,山风更加猛烈,反衬得车内愈发安静。
这几天的担忧害怕、紧张疲惫都随着夜色褪去,反而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隐秘的情感翻涌了上来。
她拿出那串铃铛,这个时候,那股麻I痒和喜悦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
像是有涓涓细流在伤过的筋脉冲刷,每想到这个词,就会翻涌一遍。
心口臌胀,似乎随时会冲出来。
“你真的喜欢我啊?”她忍不住问。
百里骁自然没有回答她。
她转过身体,看着他苍白的侧颜:
“你不说话,那我还当你默认了?”
周围只余雨声。
她美滋滋地支起身体看着他,靠近他:“那就说好了,要是喜欢我就只许喜欢我一个人,什么徐思思、许思思,或是其他的女人都不许进入你的心里。”
她把手放上他的胸膛,感受下面缓慢微弱的跳动:“我可是很霸道的,这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的心跳缓缓地、有秩序地回答她的话。
苏玛小心地靠着他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跳。
“你要早点醒来,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不过转而一想,他要是醒来会真的对她说吗?
百里骁说甜言蜜语?
这样的情况她想象不出来,他只会抿紧薄唇,静静地看着她吧。
她内心一动,叹口气道: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逼着你说,当做我救你的报酬。”
“等你醒了,我要让你一件一件地还。”
她呢喃着,抱着他的手臂陷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
她越往无上峰的方向走,就发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她虽然神色狼狈,但难掩貌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苏玛无法,只得像是追天一样,在自己身上扑满了灰。
路过一个茶摊。
苏玛记得那是和百里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是在这里用一把扇子杀了所有的山贼,镇住了摊主。
如今摊主的小孙子已经长高了一大截。
苏玛看百里骁的嘴唇有些干燥,于是向摊主买了一壶茶。
看周围坐着的人皆是穿着齐整,握剑携刀,一派正气之相。
只是眸中带着阴沉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苏玛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有人道:“这里离无上峰不远了,想必峰下已经聚齐了很多武林同道,打败百里骁不费吹灰之力。”
另一人道:“讨伐无上峰不可太过冒进,毕竟百里骁的武功绝顶……”
“再绝顶又能怎么样?”先头之人打断那人的话:“再绝顶也扛不住身受重伤。有人看见他出现在烈火山庄,已经是强弩之末。
现在无上峰已经被团团围住,他还是不出现,恐怕已经如丧家之犬躲起来了吧。”
“也可能是重伤不治,早已死了呢?”
“说的正是,他死了正合我意。听说无上峰藏着无数功法,更有炼刃谷的锻造神剑的秘籍,要是趁他重伤攻上山去……”
苏玛听得心惊肉跳,她放下铜板,不动声色地回了马车。
看来百里骁受伤的消息已经被散布出去,这些武林人士趁火打劫,已经攻上无上峰了。
那她还要带着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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