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半张忘了说话,沈越拉着她的小手不放:“后头还有几个,可还在去点?”又觉得她手有些凉,便用自己的双手去握着给她取暖。
黛玉眼神都没给沈越一个:“不用了,只点这一个,便抵了宽哥儿点上十个了。”说话的声音轻而又轻,大有迷离之态:“蔼哥哥儿,这都是你自己画的?”
沈越本待点头,发现黛玉并未看自己,只好也轻声道:“也没费什么功夫。”
黛玉还在那里感叹:“我只以为自己作画上下的功夫比蔼哥哥多,又没有蔼哥哥平日事繁,怎么也能与哥哥比肩,不想还是让蔼哥哥比下去了。”言中大有感叹之意。
“我想着你今年不能出门看灯着实可惜,画得便用心了些,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沈越轻声安慰一句,知道她是不服输的,怕她为此劳累了自己:“画画本是怡情,只抒发胸意便好。就如作诗,我便不如你。”
黛玉听了便要拍手,才发现自己手还在沈越的手中,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不由小脸一热:“蔼哥哥——”说不清是轻诉还是责怪。
沈越不舍的放开手,心虚的四顾时才发现丫头们都远远的做看灯之状,就是宽哥儿也随着林如海一起将所有的灯都点了起来,越衬的冰似琉璃、灯若锦簇。
既然老丈人都给自己创造机会,沈越哪儿能放过这大好时机,轻拉过黛玉的手,嘴里说着:“你且替我品评一下,哪盏灯画的最好?”
宽哥儿本待一起,不想被林如海一把拉住,倒向着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了。贾敏也在丫头扶持之下,一灯一灯的看了过来。只是还有些不放心:“老爷?”
林如海一手拉着儿子,一手轻抚胡须:“越儿也算用心了。当年我竟没有他这份心思。”
宽哥儿很是不服:“我也有这份心思,只是手上没银子。”
林如海想喝斥儿子满口铜臭,一想自己现在身任户部尚书,也知道没了银子就是当今也要束手束脚。估计儿子这是让沈越给刺激着了,就将这一腔火气都移到沈越身上来:臭小子把自己闺女拐跑了不说,还把儿子给自己带歪了,怎么能再放任?
“沈越!”林如海猛然转身,叫出来的声气都不大好了。
宽哥儿吓的就是一缩脖儿,把眼看时就见姐姐与师兄本来离的挺近,听到父亲感声两人一下子各跨了一步,不由掩嘴而笑。
沈越心里劝自己,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拉的是别人闺女的小手,能忍自己到现在人家已经挺宽容,要感激,要感激,要……感激个屁!
不过林如海呼唤,他不敢不立时应声:“先生。”还快步走到林如海面前殷勤。
林如海已经放下宽哥儿的手,向着沈越发难:“如今年也算过完了,你在户部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什么心得没有,还是想着这样按部就班的熬资历?”
贾敏无奈的别开眼,刚才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品评花灯,一个如娇花般浅笑,一个如玉树般临风看着多养眼,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没得过如此待遇,更愿意自己女儿多停留在这样的时光。
谁知道老爷这一声,生生将大家拉回了现实。
黛玉过来扶了贾敏的手:“那几盏灯我还没看过,太太可都看了?”贾敏轻拍了她的小手一下算是安慰,拉了宽哥儿一起去看剩下的灯。宽哥儿还喋喋不休的问黛玉:“姐姐是不是只喜欢那个十二时花卉,别的灯都不喜欢?”
黛玉不知是计,点头应是:“我是最喜欢那十二时花卉。”
沈越听了大急:“玉儿!”
黛玉不明所以:“刚才蔼哥哥不也说十二时花卉费的心思最多吗?”
宽哥儿已经笑着拍手:“那好,这十二时花卉便是姐姐的,别的花灯我都笑纳了。”生怕黛玉反悔,便张罗着让人快些替他收灯。
林如海见儿女已经因着灯斗嘴,向沈越意味不明道:“外间风雨不便看灯,你自可使人做灯来赏。可若天不作美忽然风云大作,你这做出的花灯又将置于何处?”
沈越略一沉吟:“我必做广厦,使灯置华屋之内不受风雨之苦。”
心愿虽好,只怕以你一己之力难为呀。林如海摇头不赞同:“花灯不过玩笑之做,有多赏多无多赏少。天下多少事不是广厦可覆。”
沈越知他说的有理,自己思索也不得解,只好向林如海躬身求教。林如海苦笑一下:“我自己也置身事中,如何能教得你?”
咬咬牙,沈越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即是自己无力,便去向那天下最大的广厦间寻一处位置。”
“大胆!”林如海不意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谁教你这样的想头?!”
沈越情知林如海误会,四下看这样宽敞的冰面之上,并没有什么人可以偷听,自己悄声向林如海道:“先生误会了。我说寻一处位置,并不是想做什么有逆人伦之事。不过是想着自己对那广厦的主人有用,使人离不得我,不得不送一处安稳地给我容身。”
林如海不信道:“你有何德何能让人离不得?”
沈越轻声一笑:“先生上次所献表格,年前就已经明发邸报,现在来户部的各地官员,无不学习一二。这样纵是将来先生不做这户部尚书,也没有敢抹了先生的功绩。”见林如海点头,沈越再道:“若是这样的事情多些,那做主人的必会对先生有所期待,希望先生多做些如表格等事,怎么不会虚席以待先生?”
就着朦胧的灯光,林如海下死力盯着自己的学生。他一向以为自己对沈越已经很了解了,不想他竟不时的会想出些点子来,如年前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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