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毕竟当她只是个厌恶的敌人,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结果了她,死人而已,不必在乎。
可眼下,他起码暂时没了杀她的心了,此刻被这般就有些说不出的恼。
他烦躁地抓起桌上一个桂花糕往嘴里塞,这淡淡的香味倒有些像她身上的味道,在干裂的嘴唇上化开,竟也没有想起去喝水。
他朝窗外看去,此刻竟已是清晨时分了,晨光微熹,院中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然而等他目光一垂,看着一地被翻的泥土时,皱了眉:她掘地三尺想找啥?
连忙去翻了翻箱子里的心疾药瓶,数了数并未少,又找来找压在箱子底的一个哨子,依然安然无恙地放着。
他握着那哨子,女孩俏生生的脸再浮现在眼前,如一朵白莲未染纤尘。
嘴角一勾,脑海预见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有可能,今天就是开始。
然后那朵白莲就可以从高空跌落泥里了,那么她还会如此单纯而圣洁吗?
想到这里,本想嘲讽的笑意却滞在唇角,口中桂花糕的味道还残存着,让他心里又有些恼了起来。怎么回事,他竟是不想那白莲如此早污。
他静静地站在桌前,望着那被刨得面目全非的地,想了一阵,将手里攥着的哨子吹响了。
不一会儿,一只灰鸽停留在窗前,他把写好的字条绑在它腿上,将它重新放了出去。
飞鸽在冷宫的高空,沿最偏的一个角落朝宫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