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回到花坞的时候天已黄昏。
兰草给她开的门,一脸兴奋地道:“哎,姑娘你要早些回来也好啊,你知不知道,今天二爷的一个朋友来拜访他,才走没多久,姑娘你真该瞧瞧那个人。”
傅清宁奇道:“干嘛,人家是有三头六臂吗?”
“不是三头六臂,不过你是认得的。你还记得前年在孟州的时候,我们从城隍庙回孟府,路上救的那个嫂子的儿子?”
“怎么啦?”
“今日来找二爷就是他呀,他己经中了举,长得又那样俊秀,真正的少年英才。”兰草压低了声音,“还没娶亲呢,真的很不错,和姑娘你也很般配。”
“你不要见个象样点就想把我嫁了。”
“有什么不对吗?温荣虽然很好,但你们闹成这样,我看也没戏了。咱们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吧。姑娘你的年纪可不小了。
傅清宁拿起茶壶正要倒杯茶喝,闻言将茶壶重重一放,怒道:“你有完没完,天天念叨着我的亲事,以后你敢再提一句,你就给我滚回去。我这里用不了你。”
她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兰草心里嘀咕了两声,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悄悄退下去了。
但她终究不死心,次日又悄悄找傅容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肖母的身体本来不怎么好,这两年居然越来越重了,肖澄是个孝子,此次进京一为求学,二来也是为了病重的母亲寻找名医。
听完她就打了退堂鼓,肖澄虽好,可是搭上这个一个多病的老娘,就要细细思量了。这要嫁过去,不就得侍候病人了吗,万一治不好更糟,死了又要守三年孝,还是算了吧。
唉,现在兰草觉得自家姑娘真是命运多舛了。
她说道:“姑娘,过几天是你生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转转你的气运。”
傅清宁这才想起,她的生日快到了,这几年都没过什么生日,她都已经忘了。
“随便吃碗寿面就行了。”
“那怎么行,姑娘你这几年一定都没怎么过生日,这次绝对不能将就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年没过生日?”
“还用说吗?年年过生日的人会把自已生日忘掉吗?前天我还问你四月二十是什么日子,你都说不上来。总之,姑娘你别管,让我来安排。”
到了傅清宁生辰这日,兰草特地从酒楼里预订了一桌上等席面,又叮嘱了傅容柏一番,让他不管有事没事都早点回来。
傅容柏听她说起,一拍脑袋,”哎呀,原来是三妹的生日,兰草你怎么不早说,我连礼物都还没有准备。不行,我得去买件礼物。”
他急匆匆跑去买礼物了。
正巧肖澄来访,因为傅容柏不在家,做为女主人的傅清宁,礼貌起见,也是要接待一下的。
两人寒喧了几句,又等了大半日,还不见傅容柏回来,酒店的席面都己经送到了。
兰草纳闷道:“这个二爷是怎么回事,买样礼物要这么久。不会跑丢了吧。要不,我们先吃吧。”她向着肖澄道,“今日是姑娘生辰,肖公子不如也留下吃碗寿面吧。”
傅清宁看了她一眼,兰草只装作没看见,热情地招呼肖澄坐下。
肖澄笑道:“原来是傅姑娘芳辰,在下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真是不好意思了。”
兰草忙道:“不用什么礼物,赶早不如赶巧嘛,肖公子你能来就是姑娘的荣幸了。”
这下轮到傅清宁坐不住了,她匆匆吃了几口寿面,见小石头一摇一摆地跑过来,便道:“小石头,姨姨带你去后面园子里玩。”
后园有段时间没有修整,野草野花疯长,傅清宁很久没来过了,心想草怎么这么高了,改日得叫人来整一整,要不有蛇虫什么的躲在里头也瞧不见。
她见一棵大树上垂着架秋千,上面积满了落花,便用手扫了扫,招呼道:“小石头你上来,姨姨给你荡秋千。”
小石头坐上去荡了一会,突然将手一指,“叔叔。”
傅清宁抬眼看去,只见夕阳照在山石上,影迹斑驳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问道:“哪里有叔叔?”
小石头又看了一下,没看见人影,他见旁边飞来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跳下秋千,跟在后面追逐起来。
傅清宁心想大概是小孩子眼花瞧岔了,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叮嘱道:“小石头你慢点跑,别跌着。”
话音刚落,她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秋千被撞得激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停下了。
地上的长草倒下了一大片。
小石头正追着那只蝴蝶满园跑,一回头,姨姨不见了,他便站住脚,东张西望地找了起来。
过了一会,还看不到人,他有些怕了,撒开小短腿往前院奔过去了。
兰草见他跑回来,便问:“你姨姨呢。”
小石头道:“不见了。”
兰草心想傅清宁大概是躲出去了,她看一眼刚刚回来的傅容柏,正和肖澄谈笑风生呢。
唉,真是的,一桌酒菜倒便宜了二爷和肖澄。
还是看看傅容柏费了大半日的功夫买了什么礼物来。
一打开她便惊呆了。
傅容柏起身去净手,只见兰草立在一旁,手里捧着他给妹妹的礼物,两眼发直,便笑道:“怎么样?时新好看吧,这是店里伙计极力推荐给我的,说是经久不衰的经典款式。”
兰草从呆滞中醒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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