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小院。
乡下不兴两进三进的宅子,为了不打眼,他干脆盖两栋一模一样并排的一进小院子。里面正房厢房厨房都有,旁边还有猪圈牛栏之类的窝棚。各色材料都用的是乡下最普通的,从外面看,灰扑扑的,完全就是庄户人家的房子。
一家人很快到了民宅里,赵世崇带着家里人住一栋,赵书良带着庆哥儿和两个姨娘住一栋,两家的丫鬟婆子只跟来了几个。孙氏那边还好,她一向能干,什么都能办妥帖了。庆哥儿这边好在有玉娘和两个婆子在,家里也能忙的开。
一行人刚进屋,家里饭菜就已经做好了,墨染立刻让跟来的家丁挑了饭菜送到山上,让那些和尚道士们都吃一些。那些工匠们,今儿并无事情做,只让他们把吴氏坟头周边的杂草整理整理,其余时间就待在一边待命,每日照给工钱。
因是来给吴氏做道场,除了赵书良,其余人都要吃素。赵书良和吴氏恩爱,此次自然也不愿意吃荤。一家人一起吃了顿少油无盐的饭菜,然后都歇下了。
赵书良和庆哥儿住正房,两个姨娘住西厢房,东厢房是厨房和杂物间。其余丫鬟婆子并家丁小厮们,杂物间和倒座房里挤一挤,索性也住不了几天。
大伙儿上午都哭狠了,这会子躺下后,很快都睡着了。
庆哥儿醒来后,心里开始忧虑,不知道京城那边如何了。他们躲在这里,安全不安全还不好说。
他转了半天后,跟赵书良说道,“阿爷,我要回京城一趟。”
赵书良吃惊道,“怎么才来就要回去,你阿奶这边才开始呢,不是说要住一个月的?”
庆哥儿算了算日子,一个月后,事情也都差不多了。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庆哥儿走到赵书良面前,低声说道,“阿爷,京城里怕有大事发生。阿爷,您和大爷守在这边,注意动静,一有不对,立刻乔装打扮,带着大伙儿分头跑。”
赵书良经历过动荡的人,立刻坐直了身子,半晌后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带几个人一起去,路上不要太打眼。”
庆哥儿点头,换上了家里小厮的衣裳,让管彤带头,带上五六个护卫,假装回京城取东西。
走前,他又摸出一张房契和几张身契,递给赵书良,“阿爷,这是我另外置的一所小宅子,离这里有五六十里地。在一处小镇上,宅子里的一房人是阿爹送回来的,若风头紧,也可以去那里躲躲。我给阿爷留下十几个护卫,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必要的时候,阿爷可以跟着他们往福建逃。”
赵书良心里感叹,这个孙子,真的长大了,小小年纪,考虑事情这样周到,怕是老早以前就在筹谋了。可叹我一向自认在照顾孙子,如今看来,竟然是孙子在照顾我了。
庆哥儿走后,赵书良就声称他因哭祖母和妹妹,伤心过头,病倒了。除了让赵世崇夫妇和玉娘进屋,其余人一概不许进庆哥儿的屋子。
赵世崇和孙氏听说后,不动声色,一边带着人操办吴氏的道场,一边假装每日照顾庆哥儿。屋子里,才从几十里地外的庄子上找来的小厮,穿着庆哥儿的衣裳,乖乖地每日躺在床上喝药,一句话不敢多说。
庆哥儿回京城后,先去找了丁大人。
丁大人摸摸他的头,“你做得很好,把家里老小都挪出去了。今儿初八了,你先在我家里住下来,想去哪里了,穿上小厮的衣裳,不要太打眼。等上元节那天夜里,不要乱跑。”
庆哥儿摇头,“大爷,我已经把家里人都送出去。上元节夜里,皇亲国戚都去赴宴,我肯定也要去,不然会引起大家注意。得了大爷的嘱咐,侄儿明白小心为上。侄儿先在京城待几天,等上元节参加宫宴。”
把赵书良等人送走了,庆哥儿活动更方便了。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是拳脚很不错的人,且都上过现场,等闲人他也不必害怕。
他带着人悄悄潜回平康坊,中途又回如意坊歇了两夜。七天的日子很快,一瞬间就到了上元节。
按照惯例,今儿满城放花灯,不宵禁。为了防止发生踩踏事故,景平帝命五城兵马司加紧巡逻,各处灭火用的水,也都预备满。
夜里,皇宫里开宴席,宗师、皇亲、四品及以上大臣都携带家眷进宫赴宴,李承业父子刚好四品,带着肖氏和严氏进宫,李承祖仍旧在郊外,带着家里一群老小给李泗新做道场。
景平帝先和皇后一起,登上皇城城门楼子,观看满城灯火,接受百姓磕头跪拜,然后分两路,各自招待百官和诰命们。
景平帝带着六个皇子,在勤政殿开宴席,宗亲在左,大臣们在右,各自找了自己位置坐下,六个皇子分别围坐在景平帝两侧。
庆哥儿虽然是小辈,但他今儿代表他父亲,也有了个单独的坐席,且位置还比较靠前。
景平帝仿照古人曲水流觞宴,每人面前一张矮桌,大伙儿都跪坐在桌子前面。
一群宫人分左右两列,端着托盘排成排从大伙儿面前走过,托盘上都是酒杯,里面都倒满了酒水,宫人们从最前面两个席位开始,一直转到了最尾部,然后从后面转过来,补齐了酒水后,再次低头从头转到尾。
坐在首尾的分别是宗室宗正和王太师,二人率先笑呵呵地从宫人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酒水,后面人依次跟着取。旁边,奏乐的开始奏乐,另外一群穿着单薄的宫娥也开始伴舞。
等酒到微醺处,大伙儿又开始吟诗作对。别看平日里百官们一幅正经样子,到了这会子,骨子里头的东西都暴露出来,一个个端着酒杯,才吟出一首月夜诗,肚子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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