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
谢云诀见母亲动了怒,只得忍了气:“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老夫人这才顺了气,推了推沐沉夕:“新婚燕尔,你们多多相处。去吧。”
沐沉夕福了福身:“沉夕告退。”
出了门,沐沉夕便贴心道:“云郎,你若是朝中有事便去忙,我不会让家中下人乱说的。”
谢云诀瞪了她一眼,忽然执了她的手腕:“出去游玩。”
“去何处?”
“泛舟。”
沐沉夕顿时面色大变,谢云诀果然是要开始折磨她了。
她自幼长在雍关,地处内陆,常年不见水。她就是一只旱鸭子,在岸边也就罢了,登了船便会头晕恶心。若是失足落水,就跟秤砣似的直往湖底沉。
谢云诀拉着她回屋,她一面在屏风后换衣裳,一面小声道:“要不然登山也可以,别去泛舟了。”
谢云诀并不理会她。
她只好换了衣裳,自屏风后出来。谢云诀从袖中取出一块纱布,让她覆了面,这才带她出门。
沐沉夕心情沉重,一路乘马车来到了南郊的湖边。春江水暖,湖面上有不少画舫和扁舟。
大的画舫有四只,分属谢王孟齐四大世家,皆泊在岸边。
沐沉夕自马车上下来,忽然远远瞧见一辆马车,墨绿色的帘子随风飘动。王家尚绿,家中上下皆喜着绿衫,看这马车,应该是来自王家。
果然,不一会儿,她远远瞧见马车上下来一女子。碧绿色的衫子,身形消瘦,行走间是扶风弱柳之态。
“王家大小姐......”她呢喃了一句,立刻转头瞧向谢云诀。
他也瞧见了,却并未有同那王家小姐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径直走向自己的画舫,沐沉夕跟在身后,眼看着他缓步登船,心有戚戚,踟蹰不前。
谢云诀走了几步,转头见人没跟上来,冷声道:“过来。”
沐沉夕挤出了些许笑容:“云郎,我觉得这岸上的风光也不错,就...不必非要登船了吧?”
“你不敢?”
“我什么不敢!”沐沉夕咬了咬唇,一脚踩在了登船的木板上。谁料重心不稳,左右摇摆了起来。
谢云诀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如履平地登了船,这才将她放在甲板上。
沐沉夕觉得有些丢脸,她习武多年,下盘最稳了。可是遇了水就腿软,站都差点站不稳。
船夫正要起锚,忽然有人匆匆赶来,立在岸边:“谢大人,小人乃王家家仆,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拜见。”
谢云诀立在传遍,垂眸:“何事?”
“我家公子说,相请不如偶遇,能在此处遇上谢大人十分有幸。所以想请谢公子移驾王家画舫,一同饮酒赏景。不知公子——”
谢云诀瞧了身旁的沐沉夕一眼,她不敢靠近船边,此刻正紧靠着一根桅杆站着。
“多谢你家公子美意,只是我家夫人不乘小船。若是他愿意,可以来此一同游湖。”
“小人这就去回禀,告退了。”那小厮拜了拜,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王家大公子便携了自家妹妹快步走来。
谢云诀瞧着沐沉夕,这船还没开,她就仿佛醉了酒一般,船只轻轻的晃动就让她跟着摇摆起来。倒是有些扶风弱柳之态。
若不是他见惯了她打打杀杀的模样,或许真会当她是个弱女子。
“沉夕,今日还有客人登船,你过来。”
她两只腿抖了抖,松了桅杆,三两步趔趄着跑了过去,又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谢云诀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昨晚的怒意总算是消退了不少。
王家两兄妹登了船,王羽勉是王家的第三子,母亲是妾室,但英年早逝,他便被王家夫人收养,自小也是心高气傲。
至于王家小姐王诗嫣,则是正房所出,王家嫡女。
沐沉夕看着这绿油油的姐弟两,只觉得谢云诀这是有意给她找麻烦来了。
王羽勉当年和她弟弟一样是个纨绔,小小年纪便走马章台,染了一身公子哥儿的习气。
两人还因为抢花魁娘子闹得不可开交。
事情传到了沐沉夕耳中,她提了剑便去了青楼,寻到她弟弟便要教训。
偏偏王羽勉醉了酒,骂得难听,沐沉夕一时没忍住气,将人揍了一顿。梁子这就算结下了。
至于这位王诗嫣,那就更不必说了。当初谢王两家有意结儿女亲家,就是因为她才被搅成了一摊混水,最终作罢。
看到王家小姐,她便会想起自己以前的荒唐事,如今想来,真是臊得慌。
两人向谢云诀行了礼,谢云诀略略抬手:“不必多礼,二位请。”
王羽勉拱了拱手,抬起头来,一眼瞧见了一旁柔柔弱弱的美娇娘,虽然薄纱覆面,可绝色的姿容仍然遮掩不住。
他心下狐疑,此前听爹爹说,谢云诀娶了沐家那位名声在外的母夜叉。怎么身边这位看着不太像?
他转念一想,带出门的也未必就是夫人。或许谢云诀是另有苦衷,娶是娶了,但身边养个可心的人儿也不是不可以。
那王诗嫣也上下打量了沐沉夕片刻,一时间也没敢相认。
四人在画舫之中落座,船只巨大,在湖面上也如履平地。但沐沉夕习武多年,本来就对外界的一切十分敏感,轻微的摇动对她来说都像是地动山摇,于是她攥着谢云诀的衣角不敢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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