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些,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方才发生过的事,不再去想那个人。可越不去想,那人就跟粘在她脑子里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汤言页顿时心烦起来,心里怪着汤珧,好好的跟她说什么“要看清自己”或者“不要逃避自己”这些话,她低着头一边走又一边叹口气。
可是汤珧说的也没错,按照大人们的安排,中元节之前,也就是下个星期,她就要与梁怀洛成婚了,这已经不是她逃不逃的了或者梁怀洛肯不肯退婚的问题了。可不能在给自己找些没用的借口了,她要是真对那人无感,怎会让他轻易近身,更不可能给了他机会碰自己。
她心里想,梁怀洛不过是遵从自己的心罢了,她没资格去要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成为什么样的人,甚至就在她知道他杀了人时,她气的大多是自己无能,而非他杀了人,所以她喜欢的,或许就是他这个人,并不外乎其他。
汤言页长长呼出一口气,就这么心事重重的想了一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山脚下,这崇礼山她是知道的,是之前的崇礼阁落座的地方。
但这些常在喜洲城之外的人事她并不太了解,没人跟她说起过这些江湖上各个分流分派的故事,所以她对山顶上的崇礼阁也没有多大兴趣。
正要转身,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墓碑。
这墓碑其实挺显眼的,或许是因为这崇礼山来往的人少,所以连带四周也显得荒凉,汤言页好奇是哪家人将墓碑独立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便想走近看一看。
这一看,她便惊了,瞳孔倏地放大,身子愣住。
墓碑四周被人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根杂草,虽然有些简陋,但不难看出后人对逝人的尊敬和爱,就算是在这山脚下,也是一层不染的。这墓碑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让汤言页震惊的是,这是刚逝世不久的梁府妾室——杜欢若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