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在了支撑廊顶的柱子上,裂痕以凹陷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密如蛛网,廊顶有木屑灰尘落下。
言治用力之狠,仿佛这柱子就是迟聿一般,哪怕将他碎尸万段尤不解恨!
南易目光凛冽,冷静地告知在钰王府发生的一切,“宫里的言轻就是你的大女儿,迟聿对她十分宠爱,因为看到小语弄晕她时留在她脖子上的掐痕,骤然发疯,为了给她出气,对小语动了手。”
言治闻言,身体僵硬一瞬,皱眉转头,鹰眼阴骛,流露几分诧异,“你说什么?言轻的身份没问题,她就是本将军的大女儿?”
“是,跟在小语身边的黑袍老者亲口所说。”
言治或许会怀疑南易的话,但绝不会怀疑效忠他多年的老者。
言治的思绪一时间千回百转,少顷,语气冷沉,看似疑问,实则心中已经笃定,“她藏拙?”
南易颔首,“如今看来,言轻实际是个聪慧的女子,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有胆识伪装自己,极力藏拙,只为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他说着,声音顿了下,道出自己的判断,“言将军,言轻不输小语。”
言轻不输小语。
这句话落入言治耳中,他心房猛地一跳,脑海中晃过一道光。
小语若是废了,还有言轻!既然她不输小语,意味着她也可以撑起言家、撑起言家军!
想通这一点,言治顿觉自己身上的一块大山被移开了,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从容。
南易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唇角无声一勾。
“言将军,迟聿登基不过半年,就将丛京搅弄的血雨腥风,多少权臣被夺权流放,多少鼎盛大族被逼离京,多少高官被满门抄斩,尸山血海不是空泛的一个词,而是真切的景象,想必你也亲眼看到过。”
“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你能置身事外,可迟聿这把邪火终于烧到了你最宠爱的女儿头上,你还要保持中立?”
言治被说动了,内心进行着天人交战。
南易瞅准时机,再添一把火,“言将军,迟聿如今登基时日短,魔手只是伸向了丛京的权臣世家,国公王候,但时日一长,迟聿迟早会滥杀无辜百姓,到时定是哀鸿遍野,你可忍心?”
言治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从中立向着推翻迟聿倾斜。
他张口,正想说什么,突然有婢女跑来禀告,“将军,小姐醒了,想见您!”
言治立即收住想说的话,大步朝正房而去,“钰王爷,失陪。”
南易留在原地看着言治远去,有些不甘没听到他确切的答复,但他也并不着急,只要迟聿继续残暴下去,言治支持他是早晚的事。
……
钟灵宫里,言一色让芳心去清点原主的所有财产,她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将小黑球当篮球拍,玩得不亦乐乎。
不玩不知道,一玩吓一跳,小黑球身体的弹性真是好!品质上佳!
言一色忽地停手,将它抱起,猛地向上一抛,看着它一脸懵逼的模样飞上天,大笑,“哈哈,小黑球,你真是个球啊!”
已经没有灵魂的小黑球很快从高空落下,在地上弹了好几次后,才终于停在地上,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晕死过去了。
言一色眼疾手快地扶稳它,就在这一刻,它眼一闭,不动了。
言一色诧异,“晕了?不应该啊,不过是重复弹跳,它要晕这个早就晕了……”
就在这时,两个小宫女走了过来,一个捧着罐子,一个端着托盘,“娘娘,陛下派人送来了这个,说是给小黑的吃喝。”
嗯?吃喝?
言一色眼眸一亮,瞬间懂了,小黑球不是因为弹跳晕的,而是,饿晕的!
“拿来。”
宫女将罐子和托盘放在了地上。
言一色打开罐子一看,里头鲜红的液体瞬间冲击眼球,她愣了愣,握草,这像血的玩意是啥?
026 敢动我财产?
“这是什么东西?”
言一色惊问,两个宫女摇头摇得坚定,明摆着一点都不知道。
言一色看向托盘上放着的一个圆形碟子,掀开上面的银盖子,一长溜圆形的薄圆片如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列,大小形状相同,色泽鲜红晶莹,香气咸湿带着腥味。
没错,这就是苏玦见到迟聿时,他正在切的某种名贵草药的根部,这根部同样有药用价值,而那罐子里鲜红的汁水,就是从中渗出的。
这些是小黑的吃喝,也是它唯一的吃喝。
言一色的眼珠漂亮如玉石,在罐子和碟子间来回转了几下,少顷,屈指在小黑的长耳朵上弹了弹,“嗯,决定了,先喂你吃东西!等你醒了再自己喝……汤。”
她迟疑一瞬,将那如血一样的汁水定义为了汤。
言一色拿起筷子,夹起卖相不错的圆片,才送到小黑球嘴边,就见它猛地张开嘴,大小足有它半个脸那么大,闪电般将食物吞了进去。
甚至不用言一色将它唤醒,它眼睛还闭着呢,就已经扑到碟子上,大口大口地吞。
言一色眯起大大的眼睛,小脸上的绝美光彩甚至让明珠失辉,她软软的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老母亲般的微笑,小子,不错,真是事事让人省心。
她手肘撑在盘起的大腿上,托着脸,看着小黑的神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
她方才仔细研究过它的身体了,发现它右边的短耳其实是断耳,原本该和左边一样长才对,紧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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