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得意的说:“这叫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静儿睁大了眼睛,讶异的问:“兵法?”
我瞥了她一眼,压了压她的肩膀,犹如老师对学生说话的口吻:“这就叫因地制宜,这里是没有兵器的战场。”
静儿抓了抓头发,歪着头想了半天,又问:“没有兵器怎么能是战场?”
我苦笑了一下,对她说,其实是对自己说:“一场命运的抗战。”
刚刚这无声的胜利带给我的得意,很快便随着淡淡的忧思褪去了,想想这个高阳公主,后人家喻户晓,对其褒贬不一。
若是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她这敢爱敢恨的情怀,也曾让我心生敬佩,为之震颤。
如今我自己成为当事者,想到她这命运多舛的短暂一生,以及那惊世骇俗的爱情,这样的人生我对此唏嘘不已。
我是否有能力逆袭呢?我从心底里排斥着那个叫做宿命的名词。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头发微白的宫人款款而来,他走到我面前,停住了脚步,见到我拜手一礼,这拜手礼是唐朝最通用的礼数。他露出了那慈祥的微笑,原来当今的皇帝李世民召见我,我本就对新环境不适应,当即又要见大唐的天子,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在高阳公主的记忆里,李世民是个慈父的形象。可我呢,我虽然有着她的记忆,却还没有融合她的感情。那个慈父,对我来说,是那么陌生。我一路不安的随着他去了甘露殿。
当一脚踏进殿门的时候,入目的是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背影,他龙袍加身,不知为何,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我深呼吸了两下,定了定神,就朝那个背影走去。
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来,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是体态还是那么挺拔,双眼还是炯炯有神,有些英气。转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他的脸很是威严。可随即就消失了,变成了慈祥和蔼。
当今的天子,我这个身体的父亲,此时就站在我的眼前。我按着记忆中的样子对他拜手行礼。
见到我,他笑意盈盈,我抬头看了看,他的眼角刻着深深的皱纹,他温和的说:“小高阳,你来了,伤可好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好了。”
昏睡的那六天里,模模糊糊的看到的可不就是这张脸,这样的身影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就摆出个笑脸来掩饰我内心的不安。
“来,到父皇这来。”他伸出了手,示意要牵我的手。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赶紧伸出手,手触摸到他的手心,暖暖的。是属于父亲的温度。
他转头,用留恋的眼神看着我,轻叹了口气说:“如今,女儿大了,怕是要留不住了。”
我的心微微一缩,只有父母嫁女儿时候才会说这样的话,难不成…,真的是和柴令武有关?我想起了刚刚巴陵公主的话。
我开始有些焦虑了,鼓足了勇气,转过头,正对着他的双眼,小心翼翼的问:“父皇,怎么了?”
他望着屏风上的战马图,旁边还有一个雕花的案桌。他眼神迷离,若有所思的说“这次和突厥的激战,柴令武立下军功,朕要嫁个公主给他,没想到啊,朕刚这么一说,他就开口跟朕求娶你。”
怎么会这样?历史明明不是这样写的,我的心更加慌乱了。
我使劲揉搓着衣裙,按压着心里的恐慌,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的问:“父皇,您同意了?”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郑重的看着我说:“朕原本打算将你七姐姐许给他,可是这柴令武又像朕讨要你,这柴令武乃是平阳公主之子,朕总要顾及她的颜面。若是其他人臣,给个驸马都尉的头衔,嫁个公主过去,已是上上恩泽。”
我倒吸一口冷气,各种史料书籍在我脑海中翻腾着,难道是真的要将我给了柴令武,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什么也不管,事情会按着历史的轨迹发展吗?可是历史会不会因为我的穿越而重写呢?史书上从此记载着高阳公主的丈夫是柴令武,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的心思百转千回,无论是情感还是理智都告诉我,我不能接受。
想来想去,此时我必须面对,对于新环境不适应也要适应,我硬着头皮说:“父皇,柴令武立下军功,即便受到嘉奖,也是父皇恩赐什么,他便接受什么,身为大唐公主,哪就容许他挑来挑去。”
话音刚落,我赶紧偏过头看他,只见他垂下眼帘,表情是那么的疲惫,那么的落寞。
“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做主,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定该给你指一门好的婚事,更何况,”他坐在塌上,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若论门第,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不会委屈了朕的高阳。”
难道他心中已有了定夺?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父母之命。
我的心口如火在灼烧,汗顺着额角流过脸颊,心里反复的自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爱情对我来说,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向往,虽说,我已穿越到高阳公主的身体里,可我的灵魂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便我要改变历史,也不能轻易的牺牲掉爱情,决不能这样随便的嫁出去。
我低下头去,任凭汗水流到脸颊,一时间,我怎么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怎么出这么多汗?”他关切的问,顺手扶我在旁侧坐了下来。
我无心思回答,只轻声说了句:“没什么,可能热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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