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耘看不得高扬欺负人,也看不得许曌受委屈。
当即把许曌又拉回自己身边,她扯着嗓子和高扬吼:“你说话就说话,凶什么凶!”
“还嫌我凶?不凶你们能长记性?”
高扬刚打数十个电话不通的时候,真以为她们在许家出了什么事。
此刻后怕仍在,余怒未消,实在没法继续惯着她们。
唐耘还不服气,“长什么记性?阿曌不就回家一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唐耘,”高扬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这回沉沉睨着她,肃然说,“上次她被打成什么样,你没见过,也听见说了吧?你以为她家是咱们家,进了门都给你们笑脸,坐下来就能吃饭?你长点脑子,不是什么地方的人都惯着你们。”
“我……”唐耘顿了一下,还是狡辩,“那这次阿曌不是有我陪吗?”
高扬白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你?你陪她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子,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
唐耘听不惯他这直男癌的口气,瞪眼扬声说:“我一米七二,五十公斤,还练过跆拳道!你说我几斤几——啊!”
她还没说完,手腕忽地一紧,被高扬一把扯住了。
他力道只用了三分,可她腕骨还是一阵闷痛。又气又恼,她忙用另一手打他,结果被他眼疾手快抓住。
女孩子一双手腕,被他单手捏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她气呼呼又去踢他小腿,可他身子一闪,扭着她转了半个圈,迅雷不及掩耳,就把她整个人摁在车门上。
紧接着,膝盖压上来,她一双不老实的长腿也无力反抗。
至此,高扬还只用了一只手。
唐耘气喘吁吁,脸都憋红了。
街上时不时有人朝他们看,她咬牙切齿地吼:“你抽什么风?你快放开我!”
高扬虽制住她,身体却同她隔着距离。
即便是亲兄妹,到底男女有别,不能太过分。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脸上五分怒气五分好笑,好整以暇说:“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一米七二,五十公斤,在正常男人眼里就是战五渣。给你个教训,以后长点心,别再冒冒失失的!”
高扬在那里教训妹妹,许曌一直立在一旁,呆呆地瞧着。
见唐耘三两下被他收拾得毫无反抗能力,她背后冒出冰凉的一层冷汗。
刚才来时路上,她数次犹豫,要不要停下来。
可……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许峻峰。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就二十分钟,甚至十几分钟,高扬和赵英超就会赶到。
那么短的时间,她们又是两个人,许峻峰根本没机会做什么。
然而此刻……
她清晰感觉到两性之间原始力量差距之大。
如果没有后来小耘姐的关心……
如果她没能在最后关头良心发现……
她不敢再想下去,下意识吞咽了两下。
忽觉一阵心悸,又一阵胸闷,整个人如被鬼压床一般,张大嘴巴却喘不上气来。
眼前画面渐渐恍惚,正把唐耘摁在车上的人,不再是高扬,而是……
而是许峻峰!
她双眼瞪得几乎裂开,下意识要扑过去推开“许峻峰”,忽而另一道声音传来,适时打碎了她的幻觉。
——“喂!小羊羔你干嘛呢?!”
是赵英超。
许曌骤然回过神,见他大步冲过来,一把搡开高扬,把唐耘护在怀里,沉着脸质问:“大街上你发什么疯?看小媚娘那人渣哥哥打她,你看得不过瘾,现在拿自己妹妹练手?!”
“你胡扯什么?”高扬也沉着脸,整整被他扯歪的衣领,冷冷说,“我教她知道什么叫轻重!别整天咋咋呼呼的,什么时候吃了大亏再后悔,那可就晚了!”
唐耘虽说生在父母离异的家庭,母亲又早逝,可正因如此,外公外婆更加心疼她,从小宠到大,连重话都没说过两句。
后来高扬回国,为求她原谅,更是百依百顺地哄着。
今天被他教训,虽然不疼不痒,可被摁得动弹不得,又听他语调严肃,人顿时委屈得不行。
她眼圈红了,手不停揉着刚被他抓过的手腕,对赵英超闷闷说:“我不想再理他了,你送我回家。”
赵英超瞥一眼高扬,马上护着她上车,带人先走了。
两人离开,许曌独自面对高扬,越发心虚,越发紧张。
她手攥着衣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扬睨她一眼,没好气地先上车,见她不知道识相地跟上来,“滴滴滴”响了几声喇叭,探出半个头来喊:“还愣着干什么?不上车,等我下去抓你?”
她磨磨蹭蹭坐上副驾。
车子启动。
她盯着前方赵英超的车尾,嘴唇颤抖数次,有些话却哽在喉间,无论如何不能开口。
用力一闭眼,终于鼓起勇气,他却先她一步,突然问道:“你还有什么证件要回去拿?到了小区门口才想起来没在许家?”
许曌从来也不是丢三落四的人,高扬不信她那样迷糊。
本来要出口的真相,被他一问,反而不敢再说。
像探出触角的小蜗牛,被人一碰,马上又缩回去。
她紧攥着拳头,自己的指甲掐破自己的掌心,也不觉得疼,谎话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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