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人来接,自己也没必要再安慰他。要是让霍准知道自己待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柔声安慰一个陌生成年男性,他估计能掀翻太平洋。
这方面盼盼是很自觉的,嗯。
就在盼盼前脚刚刚离开时,钱争后脚就踏入了放映厅。看见这里唯一一个矗立在那儿大哭的成年男性——还哭得一抽一抽的——她长叹一口气,很是心累的走过去,对准他的额头就是一个暴栗。
“谁让你一个人跑来看恐怖片的?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洛阳哽咽道:“老板说……”
“老板没让你一个人看。”钱争翻了个白眼,“至于吗?就是个B级恐怖片,连女鬼都没有?”
“我不是被电影吓到了。”洛阳反驳,“你知道我共情能力很强……老板说让我连续十个午夜来看恐怖片,是为了锻炼我那方面的控制……”
“哦。”身为前辈,钱争毫不客气的嘲讽,“控制你不要哭得稀里哗啦。”
“都说了不是。”洛阳扁嘴,“前辈你也欺负我。”
钱争自认不能降低到和R一个格调——以调戏新人为乐什么的,咳——她递来一张纸,示意洛阳擦擦鼻涕。
洛阳摇摇头,给她看自己手上的纸巾。
“有人借给我的,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小姑娘……”他解释,“看电影时她一直坐在我身后,那股浓郁的感受到恐惧的情绪太强烈了,我哭成这样都是因为接收了她的共情……估计要是我不哭,下一秒哭出声的就是她。”
他是被共情能力拖累的,身为恶魔,怎么可能被蛇吓哭。
钱争不怎么在意:“一个人来看恐怖片的小姑娘?人家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怎么,你有兴趣?”
洛阳身为刚刚被魔王招募的新任助手,不得不说,他有些过人之处。第一时间就无意识的为自己避免了一个死亡Flag:“别瞎说,人家小姑娘是正常人,手上还戴着戒指呢。”
沈畔走出电影院,看着旁边三三两两的结对的男女,突然很寂寞。
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因为家里没人等她。
疲惫至极的时候,总希望回家时不需要翻找钥匙,有人仅仅是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就会起身来到玄关,家门从里被拉开,一片暖黄的灯光和沙发上倒扣的小说,茶几上是一碟刚刚烤好的饼干,不远处的厨房灶台上煮着柠檬茶,空气里有一股晚饭的菜香。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沈畔这么回复,面对着一室冷清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