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喻谷对着电话, 有点不确定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电话是喻谷先前那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刘姐打来的。听声音, 刘姐像是刚哭过, 虽然听着不太清晰, 但因为喻谷对声音比较敏感,还是能听到电话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鼻音。
刘姐道:“我儿子出了点事儿, 现在在医院,我这又要去处理点别的事情, 他这不能缺了人——你是不是不方便呀?”
喻谷犹豫了一下。
刘姐道:“没关系没关系,你要不方便那就算了, 我再问问别人。对了, 听说你先前那个比赛进了16强,虽然没拿第一,那也很棒了, 恭喜你呀!”
喻谷没有提过自己先前比赛的结果, 但是朋友圈里倒是透露过自己已经回到这边, 正在挣扎着上课的事情,他估计刘姐会把电话打给他, 多半是看到了朋友圈。
犹豫了片刻之后,喻谷道:“您把地址给我发一下吧,如果不是太久, 我这边没有问题。”
刘姐赶忙一叠声的道谢,又道:“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人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
喻谷微笑道:“您不用那么客气, 那咱一会儿见了?”
电话挂断后,喻谷忙不迭的又给群里众人发了信息,说明自己临时有个要紧的事儿,可能还要再耽误一点时间。
组内担任“副导演”的同学回他,自己可以暂时盯着,让他放心去忙他的,有事儿再跟他说。
跟组内打完招呼,刘姐的定位信息也给他发了过来,喻谷当即开了导航,跟司机说:“师傅,麻烦您,跟着导航走。”
等到了医院,喻谷按照地址七拐八拐的找到住院部病房,刘姐已经脚站在门里,身子探向门外的等他了。
喻谷小跑了几步,叫道:“刘姐。”
刘姐点点头,脸上满是歉疚:“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喻谷道:“没事儿。”
说话间,人已到了病房门口。
刘姐往后退了两步,把他让进病房。
这是个三人间的病房,靠窗的床位躺了个瘦弱的老头,中间的床位则躺了个有些微胖的大姐——这两个自然都不可能是刘姐的儿子。
喻谷便又看向最后一个床位。
靠近门口的这个床位上躺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年轻人,看年龄应该比喻谷稍大一些。此时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双目紧闭,正歪在床上睡觉。
雪白的被子底下伸出一只几近巧克力色的手,和被子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手背上插着针管,一直延伸到旁边竖着的架子上。架子顶端,挂了两袋两瓶,一共四种液体,凭喻谷的那点微量经验,完全看不出来那都是什么。
“他……怎么了?”喻谷总觉得这么一直盯着病人看不太礼貌,因而看了一阵便收回视线,问刘姐。
刘姐看向儿子,先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往外走了些,像是不想打扰里面的人休息,也像是不想让不知道有没有睡熟的儿子听到。
喻谷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他在外面乱跑做生意?”
喻谷点点头。
刘姐又叹了声,“先前乱跑胡闹,顶多也就是赔点钱,这回他也不知道是跑到谁的地头上,得罪了哪个恶.霸,做个生意差点让人活活打死。”
喻谷面上一惊,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严重。他刚刚视线扫过去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生了什么病。
刘姐看他表情略有惊悚,解释道:“幸好跟他一起做生意那个,手上也有两下子,对方虽然有心打死他俩,但没死成。”
“……”喻谷松了口气,心说:刘姐,您这口气喘的也忒大了。
刘姐现在一提起这事儿就脑袋疼,说:“人虽然没死,但他那合伙人卷着他俩的钱跑了。关键他俩好像还欠了打他们的人一大笔钱,对方找他的合伙人要钱,结果连人带钱全都找不到了,就又回来找他。这臭小子,赚了钱没见找我让我享福,犯了事儿了倒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回来了,让我救命。”
喻谷听得惊心动魄的,紧张的直咽口水,道:“后来呢?”
“后来?”刘姐嗤了声,说,“我能怎么办?自己的儿子,就算是白眼狼那也得管啊。我只能先给他转过去一笔钱,让他拖住对方,又跟他说要帮他报警。结果怎么着?这混小子死活不让,说是他们犯事儿在先,就算报警了这事儿警察也管不了,说不定还得闹出更大事儿来。就又嚷嚷着让我别管。”
喻谷不是当事人,光是听一听就觉得头大了,也不知道刘姐这儿子哪儿那么大兴致在外面乱跑乱跳,明明本本分分的跟在亲人身边,找个体面工作,也能过挺好。他却非要把这安逸生活丢在地上踩两脚,反而张开手臂投入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怀抱。
当然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人家亲妈都还没感慨,他一个外人更不好过多评判什么。或许他这生活在别人眼里也觉得食髓无味,没起没伏,无聊至极呢。
刘姐跟喻谷胡乱的吐槽两句的功夫,里面忽然传出一阵略带痛苦的哼哼声,接着一个蛮不讲理的男声道:“您又编排我什么呢?我可都听见了!”
喻谷看到刘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绕过他进了门,道:“我要真想说你什么,还用得着背着你?要不是一嗓子怕把你那些仇家全都招过来,还得我给你擦屁.股,我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去电视台给你好好曝光曝光,也让别人看看你这儿子是怎么当的。”
刘姐的儿子显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