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专属的晾衣架,孟姝耳把脱了水的衣物一件件搭好晾晒, 她打开天窗, 午后的轻风吹来了草木枯萎败落的气味,鼻间也回荡着洗衣液和柔顺剂的味道, 都是清新又好闻的。
搭好衣服后,她提前帮安宁收拾了间客房出来。
她不知道安宁会在这里住多久, 可能在正式入职前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了。
可能房子不太好找, 会留下长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还有可能,住进来后她就不需要再搬走了,该走的是她孟姝耳。
想到这里, 孟姝耳也更不确定应许会不会真的这样做。
他们已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他会不舍得吗?
其实他们已经算得上朋友了,对吗?
唉,不管他是否也这样想, 反正她随遇而安了。
安宁想来就来吧, 孟父口头禅总说来了就是客,今天她也这样对待安宁, 她不会小气,更不会心胸狭隘,她一直都是温和而纯良的人。
安宁的妈妈是半个小时前才打来电话的,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 孟姝耳还奇怪她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她小跑着过去开门,眼前见到的是黄小蕾。
这姑娘上门来找过应许两次, 每一次留给孟姝耳的印象都很不好,又娇纵又没礼貌的。
她可有好一段时间没出现过了,孟姝耳都差点忘记这个人了。
黄小蕾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应许哥哥呢?”她问孟姝耳。
孟姝耳很不喜欢她,每次见面也不会给她多好的态度,这回见她哭得惨兮兮的,像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孟姝耳的同理心泛滥起来,语气不自觉地都变得关切了。
“他在里面。”担心应许又像以前一样不好好招待人家,她还扭头冲应许喊:“应许,黄小蕾来了。”
黄小蕾一如既往地没有礼貌,鞋也不换就进了屋,对着应许一张口,嗓子里就出现了哭腔:“应许哥哥……”
孟姝耳没去打扰他们,跑到阳台浇花。
屋里,两人的谈话还是被她听到了一些。
原来黄小蕾父母准备送她出国留学,但是她不愿意,跟家人抗争了很久都没用,刚刚又在家里和家人吵了一架,所以跑来应许这儿寻找安慰了。
黄小蕾说得委委屈屈,应许大多时候都在沉默地听着。
对他的这个小青梅,真遇上事儿的时候应许也没再像以往那样不近人情。
“你父母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如果不出国念书你准备做什么?”应许认真地说,“让你自己考你又考不上。”
黄小蕾抽泣的声音弱下来的。
她一定也明白自己来错地方了。
孟姝耳更加同情她了。
安静了会儿,应许说:“桌上有纸巾,擦擦鼻子。”
接着,黄小蕾大力擤鼻涕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孟姝耳远远听着都有点嫌弃,但应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黄小蕾这个粗鲁的行为。
他继续说:“听你爸妈的话,他们不会害你。”
黄小蕾:“可我真的不想出国,我到了美国一定会想家的,也会想你。”
“你想我做什么?”不用亲眼所见,孟姝耳就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又拧起了又黑又浓的眉。
应许一直很明白黄小蕾对他的心思,黄小蕾比他小几岁,从她初中起就喜欢像橡皮糖一样粘着他,但其实她到底对他是怎样的喜欢,她傻乎乎的,可能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后头应许的声音里多了点语重心长,认真规劝黄小蕾道:“你现在还小,但拜托现实一点,我都要结婚了,你还胡思乱想什么?”
孟姝耳蹲在地上拨弄她养的花花草草,忍不住往上翻了翻眼睛。
又拿她当幌子了,说得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
黄小蕾难过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孟姝耳吗?我听李贺臣说,你喜欢的是她的堂妹。”
孟姝耳支起耳朵听。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应许的答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
这次来的就是孟安宁母女了。
孟姝耳开门迎她们进来,两人把两个行李箱提进房门,林桂琴一来就是热火朝天的:“哎呀!佘山这边的环境真好,跟个大公园似的,还到处都是别墅,姝耳啊,小许呢?”
“应许,他在……”孟姝耳转身朝后指了下,发现黄小蕾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身后,她的手指差点戳到她脸上,被吓了一跳。
黄小蕾直勾勾地盯着林桂琴和孟安宁,问:“你们谁啊?”
她话中的敌意很明显,林桂琴皱了下眉,看向孟姝耳也问:“姝耳,这姑娘是谁啊?你和小许的朋友吗?”
孟安宁也目光不满地上下打量着黄小蕾。
孟姝耳介绍道:“这是……”
黄小蕾抢在她前面开口了:“我是谁不重要,我现在在问你们是谁。”她瞥了眼她们脚旁的行李,又问:“你们打算来干嘛?带这么多大包小包,当这里是旅馆吗?”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也太没礼貌了!”
林桂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挽起袖子就要和黄小蕾好好理论,应许及时走过来说:“阿姨,这是我爸妈朋友的女儿,过来玩的,她年纪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然后他严肃对黄小蕾说:“蕾蕾,道歉。”
黄小蕾很听他的话,磨磨蹭蹭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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