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把茶端上来的时候, 周升父子是拒绝的。
管家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得这么快!等我两句话说完就离开之后再来不行吗?我们有仇吗?
茶倒到黎欢这儿来的时候,傅伯默默给了黎欢一个‘你看我快吧’的挑眉。
黎欢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捧起茶杯就是一大口。
“噗!”
傅伯非常有先见地闪开了这场天狗散花。
黎欢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扔:“快!都别喝了!这茶里有毒!”
傅伯脸色一黑。
傅清息慢条斯理地呵斥:“大惊小怪, 成何体统?我苦口婆心跟你讲一下午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说者不知道有意无意,但是听者是一定有心的。周升闻言一惊,盯着脸还被苦得皱成一团的黎欢,暗自咬牙。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害得我们被晾这儿一整天来着!
黎欢感觉到杀气,顺着这抹寒光望去, 只看到刚咽下一口茶的师兄。
看错了吧。
或者这茶真有毒,把师兄吓到了。
黎欢挠头,羞愧地朝傅清息道歉:“学生莽撞了,可这个茶真的有……”问题啊。
话没说完,傅清息也当着他的面咽了一口茶汤。
大概是润了喉的缘故吧, 黎欢感觉老师教育人越来越顺溜了。
“这是鹰茶, 能驱寒的。你老师我体弱,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 我受不得风寒。”傅清息话锋一转:“但是你们年纪轻轻,这点苦都不能吃了吗?”
“当着主人的面将主人奉上的茶给吐了个干净,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礼貌?”
“一个个的,这不过是一壶鹰茶而已, 连茶都喝不下去, 你们那娇生惯养的胃还能喝下去什么?”
周升一听这长篇大论, 急忙业务熟练地带着周记恭恭敬敬站到傅清息面前作揖, 连连说着不敢。
黎欢后知后觉也加入队伍:“我也不敢。”
傅清息一个人口若悬河训了很久, 训话期间,他还监督每个人各喝了一壶茶。
三人只觉得苦得都要烧心了。
要到饭点,傅伯进来在傅清息耳边询问是否传膳。
傅清息摇头,轻声回道:“你先等等。”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底下三个人,叹了口气:“唉,你们都回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老是当成耳旁风。”
三人如蒙大赦,匆匆行了个礼就逃难一般跑了出去,到门口之后分成两队,连招呼都懒得打,哗啦啦一下散了个干净。
他们前脚走,后脚傅清息的清粥小菜就上来了,他吃得那是摇头晃脑,春风满面。
逃回家的动作中,还要数黎欢动作最急切。
他一路轻功,飞檐走壁往家里赶。
好不容易跑回家里,冲到井边拼了老命一般给自己灌白水漱口。
黎欢的妻子刘氏吓得小脸惨白,她担忧地走过来:“夫君,那贪官可是为难你了,你这脸色着实难看。”
黎欢苦得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漱口,摇着头继续狂野地给自己灌水,把刘氏更是吓得不轻,在一旁嘤嘤地哭了起来。
黎欢察觉到不对,赶忙走过去抱住她,轻轻拍她背部安抚道:“怎么了?别哭呀。”
“夫君…”刘氏声音细若蚊蝇,还带着浅浅的啜泣:“那老贼是不是给你下毒了,你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黎欢这才反应过来刘氏在哭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呀,妇人之见!他是我老师,怎么可能会害我呢?我不过是喝多了鹰茶要漱漱口罢了。”
“还有,叫什么老贼,那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尊重他知道吗!”
这深明大义的样子就像之前在丞相府大喊茶里有毒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明真相的刘氏唯黎欢马首是瞻,马上就改口:“嗯,老师,我听夫君的。”
小模样梨花带雨的,颇为娇怯,看得黎欢食指大动:“娘子,鸡呢?”
周升那边就没这般温柔小意了,他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
我不是特地去把周记弄过去当书童的吗?这怎么又给带回来了呢?
见周记还无知无觉地朝家里跑,周升觉得不止嘴里苦,突然感觉连心里都苦了起来了。
能当丞相的人就是厉害,不动声色就把事情给挡回来了。
好歹明早还要上早朝,到时候再找机会跟丞相说说吧。
周升除了苦中作乐,也没其他办法了,跟在儿子后面跑得满头大汗。
早知道就不让轿子先走了。
现在累得宛若八旬老狗。
第二天天不亮,小厮叫醒了傅清息:“老爷,该上早朝了。”
傅清息扶着床沿缓缓坐起来,身子还有些不适应:“咳咳咳……”
小厮连忙拿了玉露丸给傅清息。
傅清息放在鼻尖嗅了嗅,是些润喉之物,里面似乎加了朝环草,只能早上服用。
有了医术buff,探查了一翻成分之后,放心的咽下,傅清息这才感觉喉咙好受了许多。
穿好朝服过后,小厮又给傅清息加了件狐裘在外面,临上轿的时候,还给傅清息递了两个小巧的汤婆子。
总算搞定一切。
傅清息就这么全副武装出发上朝去了。
早朝其实就是是各部轮流发言的时间,有的人有事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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