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没想到静夜会跑来求见她, 她讶然的看着鲁嬷嬷,“这是来为她家里人求情?沅君呢?也许她出来?”
鲁嬷嬷也是一脸奇怪, “许是听说了她家里人被老夫人拿了,依咱们大小姐的性子,肯定是不肯替她求情的,”所以静夜才会自己跑来见薛老夫人,鲁嬷嬷道, “田家那边到现在什么也不肯说, 田嬷嬷有个孙子还是秀才, 咱们也不好真的做什么,不如先叫她进来, 咱们听听她说些什么?”
薛老夫人抚着油亮的沉香木拐杖,沉思片刻, “行吧, 把人带进来, 别让那边知道了, ”比起田家那些人, 静夜应该更好对付一些, 兴许从她这里, 可以问出些什么来。
……
静夜随着小丫鬟进了瑞福堂, 随着门帘轻响,抬头时就见屋里只有薛老夫人跟鲁嬷嬷,她忙跪在地上,“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安泰。”
鲁嬷嬷打量着比上次见的时候瘦了许多的静夜,“你这是慌什么?害怕了?”
静夜下意识的抠紧地毡,“嬷嬷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
“如果真的听不懂,你就不会悄悄跑过来了,行,我就真当你听不懂,那你告诉我,你今天过来做什么来了?你家小姐要是知道你来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薛老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额间见汗的静夜,“想清楚了再回话。”
静夜的眼泪夺眶而出,如果不是梁沅君不肯见她,她又没胆子跟简宗颐求情,她也不会借口回家看父母,使银子从府里溜出来了,“奴婢,奴婢,大小姐并不知道奴婢出府的事,大小姐身子一直不好,但又不敢叫府里知道,一直悄悄喝着药呢!”
梁沅君身体不好,薛老夫人神情一凛,“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敢让简家知道?说!”
静夜略略抬头,用余光扫了薛老夫人一眼,“上次从侯府回去之后,大小姐几乎是被寒星几个抬进去的,”她絮絮的把申夫人抱走简镔,又给简宗颐一个丫鬟的事说了,“大小姐苦的很,又不敢让府里知道。”
鲁嬷嬷略想了想,“大小姐这也奇怪了,什么也没有肚子里的孩子重要,申夫人这个时候往院子里塞人,气病了儿媳,难道咱们小姐还要替她遮掩着?为什么不敢叫咱们知道?若是回来送个消息,老夫人跟夫人,立时就要去讨个说法的!”
任谁也没有在媳妇怀孕的时候跑去给她添堵的,这又是塞人又是抢儿子的,招招儿都扎人的心呢,“大小姐真的就这么忍了?世子怎么说?”
静夜抿抿嘴唇,“大小姐还跟世子爷说,夫人是为她好,还赏了明澄许多头面衣裳,让她好好服侍世子……”
薛老夫人点点头,倒是把悬着的心放下来的,她养大的孙女她知道,绝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当时没有发作,这肯定是有后招儿,这会儿应该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才先悄悄的安胎,以图后计,“我知道了,等过两天她母亲会过去看看她的,你来就是说这些来的?”
静夜刚想点头,就听薛老夫人道,“来人,把静夜送回国公府,交到大小姐手里。”
“老夫人!”静夜厉声大叫,“老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是替大小姐担心才过来的。”
即便她回来是替梁沅君求助来了,但在梁沅君心里是绝不会相信的,就冲她私自出府这一条,梁沅君就可以依着府规给她几板子,“奴婢是没有办法了,才背着大小姐出来的,可这样就已经犯了国公府的规矩了。”
静夜是简宗颐的通房,如果梁沅君真的要人来娘家求助,绝不会派她过来的,静夜也不会是单纯的过来求助,“你是不是觉得过来通风报信,我便会开恩放了你的家人?”
静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现在她一点儿谎也不敢撒了,“是,奴婢知道奴婢的家人太过贪心,做了背主的事,但还请老夫人看在我祖母年事已高,我父亲又一直在乡下务农,轻易不到城里来,放过他们,奴婢便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老夫人的大恩大德,”静夜边说,边不停的给薛老夫人磕头,“求求您了!奴婢这辈子都会对大小姐忠心耿耿。”
还是个孝女,薛老夫人点点头,“如果你祖母只是做了背主的事,放过她也不算什么,毕竟她已经脱了奴藉,我也不好拿你们田家怎么样,但是她犯的又何止是背主的错?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把大小姐当成眼珠子,却对自己的外孙子不理不睬?”
静夜猛然抬头,眼里全是怀疑,这种要命的秘密田家人会轻易招供?不招还能活,招了可是一定会死的,“我祖母只是感念夫人对田家的恩德,才会入府照顾大小姐的,并没有别的心思,至于齐锐,齐锐,”
她垂下头,田嬷嬷对她们这些孙辈,一直是极为疼爱的,每每从侯府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带回家里来分给他们,“祖母是因为我姑母不在了,才不喜欢齐家人的。”
薛老夫人已经将静夜的惊恐闪烁看在眼里,她的这种解释也太过牵强了,“原来是这样?霜叶是因我那个媳妇才难产过世的,结果你嬷嬷却把罪过怪到齐家人身上?静夜啊静夜,你祖母跟你母亲,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那个母亲胆子比你也大不了多少,都不用我们动板子,几耳光下去她就什么都说了,你们田家,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听到自己母亲全招了,静夜一下子瘫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我母亲什么也不知道,她能说什么?”母亲怎么敢?便是挨板子,也不能将能葬送整个田家的大秘密说出来啊!
静夜的神情已经告诉薛老夫人,她什么都知道,那她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薛老夫人握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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