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先让夏侯渊和夏宁在长廊上等了自己片刻,去东苑喊了一个小宫女过去,把季旆的书房里外清扫一边,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小宫女记住要换身衣裳,身上除了皂荚味不允许有任何味。
小宫女原本不紧张,却被小桂子的嘱咐给搞紧张了,冷在原地半天,被小桂子推了一把才晃过神,急急忙忙跑回去换了一身衣裳。
小桂子沿原路把两人送出了宫,夏侯渊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嘱托小桂子照顾好季旆,夏宁一手拿剑一手拎着夏侯渊出了宫门,小桂子见两人走远,回了告诉季旆,已经将人送走。
夏侯渊带着夏宁又进了一处酒楼,夏宁抱着剑,无奈的看着夏侯渊,“公子,你自己答应的殿下要找到蚀骨散和红妖蛊的线索,你要在这里找吗?”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就是因为是酒楼,才是找线索的最佳之选,小屁孩,多学着点。”
“……”
夏宁知道这人就是想偷懒喝酒,也懒得理会,跟着坐到了人最对的地方去,天气有些闷,闻着各处传来的汗臭味,夏侯渊自己开始有些受不了了。
天气一闷,脑子也爱跟着犯浑,夏侯渊一连点了一桌子都放不下的菜,还要了店里最贵的名酒,夏宁觉得他疯了。
“公子,疯了吗?你吃得完这么多吗?”
夏侯渊贼兮兮地抬头看他一眼,“家有千金,行止由心。”
夏宁这回彻底不想和夏侯渊说话了。
在乱哄哄的酒楼里待到夜幕降临之时,夏侯渊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来了老乞儿,告诉他若是要打听消息,就该去淮水一带,那里经商的人多,来来往往的都是客,兴许会带点南唐没有的消息。
夏侯渊拿了十两银子谢过老乞儿,拉起夏宁就往外走,夏宁无奈,只得跟着离开。
两人去原先落脚的客栈里取走了寄放在那的马车,一路南下朝着淮水而去。
夏宁日常嫌弃自己的主子,但也会日常佩服自己的主子。
嘴上没个正形,但是做起事来的,那股认真劲儿,还是可取的,他的主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两人隐入夜色之中时,赵鄞呈刚好回到东宫,季旆正在抄清心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夏侯渊故意的,季旆在他离开时候,心中一直莫名烦躁,想起唐静的嘱托,便起来翻出了被压在最底下的清心经,抄一抄,静静心。
“殿下,属下进来了。”
“嗯。”
赵鄞呈轻推开门,见到季旆颀长削弱的身影伏在案几上,正在写着什么,得了唐静的警告,他也不敢随意的接近季旆,只是在门槛处停了下来。
“殿下,栾青的尸身已经火化了,属下亲自点的火,刘辰洸也在旁边,许九年那边和王府那边也没有人来劫走尸体,不过许九年那边,属下觉得还是多派些人过去保险一些。”
季旆听后放下手中的笔,在书架上拿出了一本名册,上面写着玄镜门三个大字。
“玄镜门除去未入排行的门生以外,上下一共三十六个人,而其中六个,是玄镜门的镜之队,也是玄镜门最强的六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北月,可他现在在王府,表嫂那得有个人在着,若是换人,未免不合乎礼仪,这样吧,让童潇带两个人,去增援暗将,查清楚他接见的都是什么人。”
赵鄞呈的自信心被季旆一顿暴击,玄镜门门生总的有百号门生,排行却只排三十六,他赵鄞呈还没尝过排行三十六是个什么滋味,更别提进镜之队了,简直痴心妄想。
镜之队六人分别为唐静,童潇,童煜,归浊,祝吟,北月,其中北月为玄镜门门主,唐静为副门主,但这个副门主的用处,比门主大太多了。
因为真正的门主,是季旆,北月不过是个虚衔,这让赵鄞呈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安慰。
赵鄞呈退下之后,季旆出了书房,回了寝殿,小桂子已经在溯风殿的浴池里续好了热水,季旆屏退小桂子,试了试水温,褪去寝衣,沿着石阶而下,轻躺在了水中。
这药浴是在自己体内的红妖第一次暴走之后,唐静要自己每日都泡上一次,来减轻蚀骨散的毒效,前日忙于秦似的事情,没来得及沐浴,幸而唐静没发现,若是发现了,按照唐静老妈子的性格,又会在自己面前唠叨半天,比夏侯渊还能说。
因为药物的作用,季旆的头开始有些刺痛,随即开始有些难以忍受,蚀骨散,毒如其名,缓缓入骨,让人生不如死。
每一次药浴时蚀骨散的毒性就会加重,但每一次药浴之后,疼痛就不会似平常那么明显,在秦似面前还能谈笑风生,也许,还能悠闲的看着秦似杀个人。
季旆无声的笑笑,这个时候自己居然会想起秦似来。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季旆深知毒药之苦,不希望秦似也会走上自己的路,虽只是迷迭散,但是他总觉得,以秦似那个娇小的身形,难以难受那么重剂量的迷迭散,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他着里衣回到床榻上,放下四方帷帐,沉沉睡去。
——
安颜路又一次被北月拎着后襟直接拎进了栖悟苑,自己还在睡着,昨夜被唐静和老陶头灌了太多酒,虽然唐静很周到的给自己弄了一碗醒酒汤,但是自己醉到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喝醒酒汤?
唐静这人真是,人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人送一半就跑没了!
安颜路揉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将药箱往桌上一寥,坐下就不动了。
半晌,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