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5号房里,邝明依手扶着门框,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身后男人搂了上来,隔着她的长发在脖颈处轻轻吻了一下。
“怎么了,不是要出门么?”
邝明依一个反身环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显得特别温柔。她一面扯男人的衬衣,一面和他说话,声音里透着甜腻腻的笑。
“还是不出去了,再陪你一会儿。”
男人也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不是那种需要按时按点打卡的上班族。身边又有邝明依这么明丽动人的女伴,这会儿便愈发地不想去公司了。
中年男人和老头子,有什么话可聊。还不如在这里陪美人。
两人一直在房里待到中午。他准备走的时候邝明依还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醒神,男人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我下午还有事儿不得不去忙,你先回去。”
邝明依眼神一黯,下意识问:“陪余露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邝明依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忙忙冲了个澡后,换上衣服离开了酒店。
临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在前台逗留了片刻,小声和人打听:“能帮我查一查是不是有位住客叫苏岑吗?我是她阿姨。”
工作人员脸上堆着职业而礼貌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失望:“对不起,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
邝明依无法,只能拉了拉头上的帽子,转身出门拦车。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早上在走廊里碰见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苏岑。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套房,按理说苏岑不可能来消费。
别人带她来的?
平日里清纯又正经的一个人,高考刚结束就做那样的事情?邝明依总觉得不太现实,烦躁地摇了摇头,转而吩咐前头司机:“不好意思,去深蓝广场。”
她现在不想回家,家里除了周婶也没别人。两个孩子高考结束后成天地就不着家,剩下的那个男人夜不归宿更是家常便饭。
那房子空荡荡的透着股凉意,再怎么金碧辉煌住着也让人心里发冷。还不如逛商场来得热闹些,至少刷卡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是暖的。
沈西耀有一阵子停了她的信用卡,一副要将她扫地出门的样子。结果那天大吵一架她提了离婚后,这男人立马又变了性。一切恢复原样,仿佛冯其正这人从不存在。
可邝明依心里清楚,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如今的和平共处不过是短暂的假象,以她对沈西耀的了解,这男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她只能赶紧另觅高枝,想办法寻一条生路。
好日子过久了,她已经离不开名表珠宝和包包了,再让她过回从前那样的寒酸日子,她宁愿去死。
非周末的深蓝广场人不多,邝明依一逛就是几个小时,最后两手拎了满满的购物袋,沉得她几乎走不动路。
她想要去打车,走出商场大门没多久,迎面走来了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那人像是专门冲着她来的,径直走来后拦住了她的去路,将手里一个脏兮兮的破盆往她嘴前一递。
那一阵阵飘来的异味儿,恶心地邝明依差点就吐了。
她吓得腿一软,正准备尖叫着喊人,突然看到了那人的眼睛。
堵在嗓子眼的尖叫瞬间就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人满脸污泥,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可那双眼睛邝明依认得,她的心不由一凛,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那人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拿盆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邝明依吃不透这人要干什么,多少有点心虚,考虑了几秒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七拐八拐,拐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巷子。
巷子里没人,邝明依不敢往里走,只站在巷口冲那人道:“冯其正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冯其正一脸不屑的表情:“你惨?咱俩现在要不找个人评评理,看究竟是我这个要饭的惨,还是你这个光鲜亮丽的阔太太更惨?”
邝明依快疯了:“你到底要干嘛,要钱吗?”
“钱我当然要,但我还要你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姓杜的一直在找我,被他找到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这事儿邝明依也知道,她本以为按杜总的本事应该一早就把冯其正抓起来大卸八块了。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这人居然还在B市晃荡。
虽然他弄成这个样子,连自己一时都认不出,更何况姓杜的手下那些个人。
冯其正这么多年江湖倒也不是白混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离开这儿?”
“当然是找人找关系,还得有钱。我要求不高,东南亚就行,去了那里咱们两个就算两清了。你别想着给姓杜的通风报信,我要是不能活,死之前一定拉你做那个垫背的。”
邝明依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心砰砰直跳,过往两人的那些个纠葛又浮现在了眼前。
从前她怀着孕他尚且敢那么下狠手揍自己,如今他就是个亡命徒,发起疯来愈加难以控制。
邝明依赶紧将头撇向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儿我得去想办法,你别着急。”
“我很着急,你应该也挺急。我在这儿多留一天,你的日子就难过一天,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把我送走,让我永远也不回来得好。”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但你得先告诉我,我该怎么联系你?”
“这个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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