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她攥紧了手指,低下头不发一言。
对方大概等的就是她这个反应,郁子肖收回手,笑了一声:“怎么,不愿意?”
姜柔沉吟不语。
出嫁前,姜柔只想着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她既然要嫁给郁子肖,不管有什么状况她都要应对,可眼下面对郁子肖,她却根本琢磨不出来,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是单纯如外人所言那般风流无道,还是有意在刁难她。
“不愿意就算了,强迫来的可就没意思了。”郁子肖见她半晌不说一句话,也没再逼她,径自向后一靠,一只脚踩在床沿上,一手还拿着酒壶:“可会跳舞?去屋子中间跳支舞,给爷助助兴。”
姜柔坐着没有动,摇了摇头:“我不会。”
“哦?”郁子肖懒洋洋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探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调笑道,“这样的身段,不会跳舞,着实可惜了。可要我改日把青楼里的花魁娘子叫过来教教你?”
他又问:“会唱曲吗?你这样的声音,唱起那些艳曲来,不知要比青楼里的女子好听多少,这样的嗓子不去唱曲,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姜柔闭了闭眼:“侯爷。”
“嗯?”郁子肖停了下来,挑眉看她。
“侯爷不要再折辱姜柔了。”姜柔抬眼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姜柔若有何处让侯爷不满,直说便是,何必总是拿我和烟花女子相比较。莫非在侯爷眼中,我姜家门风竟是如此不堪,教导出的都是这样的女子吗?”
她一口气说完,手心里已都是汗,却直直地盯着郁子肖,不肯露怯。
“倒是本侯忘了。”看兔子亮出了爪牙,郁子肖收回那副懒散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是家父为我向皇上求的婚旨,怎是外头那些女子能比的?”
他继续道:“只是我瞧着你,除了这张脸,却也无过人之处。不会唱曲跳舞,又不懂得讨本侯的欢心,这张脸便没什么价值,却不知我娶你又能如何?”
姜柔淡淡道:“姜柔嫁与侯爷,自然不会无用。”
郁子肖讽笑:“你倒说说,都有些什么用?”
“我出嫁前,宫里曾来了赏赐。”姜柔如实相告,“我在那箱子里找到了太子传的信。”
郁子肖脸色不变,懒洋洋道:“然后呢?”
“我父亲向来不参与宫中党派之争,太子传信给我,便是想用我和姜凝来逼父亲表明态度。”姜柔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只是他高估了我和姜凝在父亲心中的位置,便是舍了我们两个,父亲也不会改变他的原则。”
“侯爷,我如今嫁与你,对太子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内应,而太子愿意花心思在你这里,说明侯爷绝非池中物。姜柔既然嫁与侯爷,势必要和侯爷一条心。”
郁子肖凑近:“你既然想帮我,假意应承太子,再给他传递错误的讯息,岂不是更有用?”
姜柔定定看着他,眼中似是质问:“我若先前应承了他,如今再来跟侯爷说,侯爷可还会信我吗?”
“你又怎能知道,你如今这样跟我说,我就一定会信你?”
“不管侯爷信不信,姜柔已经告诉侯爷,我父亲并非太子一派,我也不为太子所用,姜柔能做的做了,是真是假,凭侯爷思量。”
郁子肖看着姜柔,眯起了眼。
不过是个十五岁的丫头,脸上都还有些许稚气未脱,却要强装镇定跟他说这一番话,大概是不知道她故作老成说这一番话的样子有多可笑。
不过这样鲜活的年纪,眼前的人一双好看的杏眼中,却是半点神采也无。
实在是无趣透了。
不愧是姜彦的女儿,聪明归聪明,却和他父亲一样,毫无生趣。难不成太子是看他以前送来的娇艳女子都没什么成效,这次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这姜柔确实是个口齿伶俐的,他倒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水花。
于是郁子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管本侯信不信,你离我远点就是了。”
“反正你这样木讷无趣的性子,”他无不恶意地笑了笑,“我看了就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