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是一问三不知,她小时候在乡下倒是摔过很多瓦玩。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上辈子的谭啸枫了。她从小就皮,跟着乡里的男孩子们上山打鸟下河摸鱼,可以说过得特别肆意。小孩子淘气就免不了挨打,谭啸枫也不例外。她小时候最常挨打的理由有三个,一个是考试失利,一个是贪玩弄脏了衣服,还有就是一不小心玩过头到天黑才想起回家。
好在苟君侯对此倒是略知一二,他父亲爱瓷器。尤其偏爱汝瓷,这种瓷器始于宋代,位居宋朝五大瓷器之首。其纹如蝉翼疏星,观之透润如玉,色则青似苍天。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苟君侯和他父亲关系很好,一般来说,受到宠爱的孩子都是恃宠而骄。可是苟君侯不同,他心中藏着事胆怯害怕,所以总是不自觉的要去讨好他父亲。也因此,了解了一些烧制陶瓷的知识。
总而言之一句话,想要瓦片陶瓷,就要黏土、要窑炉。
土很好找,窑也不难砌,反正比起徒手造房子来说是容易多了。
苟君侯忙着建房子的事,找黏土的事情就交给了谭啸枫。
谭啸枫脑子活,苟君侯开口描述了一番她就大概知道了,没几天就找到了一片十分符合的泥土地。她把土用编好的筐一点点的搬回芭蕉屋旁,然后把土里面的碎石头和枯树枝烂草根筛掉。就这活也忙活了好多天,虽然听起来轻松,可干起来实在有点废神。
土就位,苟君侯和谭啸枫两个找了个好天气砌了个大号火炉出来。这炉子堆起来,先自然阴干了两天,然后在里面放了一把大火,烧出了一个勉强堪用的土窑。
谭啸枫激动万分,迫不及待的先捏了一些碗和罐子放进去烧。
陶瓷这些东西可是太重要了,一旦成功便代表着谭啸枫和苟君侯将彻底脱离悲催的石器生活!
炉火旺盛,烧了大半天,里面的陶瓷被烧得通红。谭啸枫一晚上都没睡安稳,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事,一大早就爬起来去窑炉里看情况。
谭啸枫捏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碗和盘子,还有一个罐子。可是等到起出来,碗和盘子碎了三个,罐子也没保住烧出了裂痕,存活下来的只有五个小碗两个大碗和三个盘子。即使这样谭啸枫也兴奋不已,就差放声高歌了。
“苟君侯、苟君侯……”谭啸枫捧着她那几个灰不溜秋丑不拉几的土碗蹦跶着去屋里找还睡得人事不知的苟君侯。
“喂,醒了,醒了……”谭啸枫一手拿碗一只手去推死狗似的苟君侯。
苟君侯从睡梦中高冷的掀起眼皮,瞅了一眼谭啸枫献宝的陶瓷,犹豫了一会说:“这是啥玩意儿?”
谭啸枫被苟君侯的嘲讽噎了一下:“瓷器啊,这是陶瓷啊!”
苟君侯:“哦。”
“哦?你‘哦’是什么意思?”谭啸枫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谓不发朋友圈的旅游不算旅游,不能炫耀的东西没有价值。谭啸枫这么高高兴兴的跑过来分享,这狗东西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苟君侯看了谭啸枫一眼,见她脸都气绿了,只好敷衍了两句:“好好好、行行行,不错,继续努力……啊,对了,你起这么早没事就去给我煮早饭吧。嗯……算了,也没什么能吃的,你看着弄吧。”
“你这个……”谭啸枫从地上抓了一把干草扔在苟君侯脸上,气冲冲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