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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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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偿命(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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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亦勤闷哼了一声, 张了下嘴却没发出声音,因为窒息。

    杜含章见他仰着头, 一直挂在脸上的淡定不见了, 眉眼纠结, 像是茫然又痛苦。

    可也许就是这些挣扎的情绪, 让这个人突然显得真实和鲜活了起来。

    杜含章感觉他的喉。结在自己掌心里滚了一下,隔着皮肤, 那点碾压原本都是温柔无害的, 可杜含章就是觉得它硌手。

    可手掌硌穿了他也不想松, 他脑海里肆虐着躁动的戾气, 耐心也突然告罄,见余亦勤不言语, 不由得又逼近了一截,鼻尖几乎相贴地催道:“说话。”

    余亦勤说不出来, 这么着也没法说。

    他想散去人形, 可刚醒的身体却似乎并不听使唤, 他颤了几下睫毛, 实在是身心俱疲,干脆将上眼皮往下一搭, 脖子和身体一起软了下去。

    杜含章立刻发现自己有病,看余亦勤醒着怒火中烧,余亦勤一晕他又怕他死, 手上立刻就松了,接着看他后背直往地上砸, 意识里还有“下手去捞”的冲动。

    就是被放过的那个人实在不值得同情,杜含章还没动作,本该倒地的余亦勤却突然左手撑地,贴着地板轻飘飘地滑了出去。

    得,这鬼东西居然给他装晕!

    杜含章坐在地上,怒气被这个小小的骗局一激,理智直接炸成了烟花。

    这是他的地盘,之前余亦勤还在昏迷,他出于基本的尊重和底线,都没想过要捆绑或者打断这位的狗腿,谁知道尊重的结果就是这样。

    余亦勤不合作,他也懒得客气,一把木简拍出来,直接在书房外面设了五层嵌套的结界。

    层叠的虚白圆形穿墙透板,罩住了书房,杜含章由此好整以暇,心想我看你往哪儿跑。

    然而余亦勤并没想跑,他溜出去,抵到第一排的书架就停了,背对着杜含章躺了几秒,这才撑着地板坐起来,后背靠在书上平复气息。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乍一看像是个图书馆,余亦勤悄悄打量了几眼,才发现里面没有别人,像是私人空间。

    杜含章一直盯着他,看他很快坐出了一副到图书馆打地铺的架势,身板还挺修长文艺,扯了下嘴角,语气有点嘲讽:“怎么不继续跑了?”

    “本来就没想跑,”余亦勤闷咳了几声,嘶哑地说,“只是你掐着我脖子,我没法说话。”

    “你还挺有道理,”杜含章气笑了,抬了下手,请他似的说,“现在你的脖子自由了,可以说了吗?”

    “可以。”余亦勤嘴上这么说,可当他对上杜含章的脸,又有种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可欠缺的记忆又让感觉显得苍白,因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他就重要起来了吧?

    杜含章这时也不急了,他情绪上的引爆点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理智和耐心都在慢慢上线。

    两人相对无言,目光交织在一起,一个茫然一个冷清,一千年的光阴空白地流过。

    书房里长久地沉寂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余亦勤才开口说:“我没骗你。”

    杜含章感觉他之前也不像是装的样子,信了一半:“就当你是后来想起来的,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余亦勤其实不清楚自己这样算不算是认出他了,但还是说:“在魔道里面,无峥叫你的时候。”

    那会儿兵荒马乱的,杜含章现在回想,居然事无巨细的都记得,他说:“那会儿就想起来了,后来还敢把头给我抱着,不怕我一下给你扭断了吗?”

    “当时没想那么多。”余亦勤在他纠缠下,被迫想起那一幕,骤然从中回味出了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这让他笑了一下,心情突然有点愉悦:“而且你要是想害我,其实根本不用抱我的头,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就行了。”

    可是他没有……甚至包括刚刚掐脖子那阵也是,空气里根本没什么杀气。

    杜含章看他还有脸笑,言下似乎还透着一种“你明明关心我”的潜台词,两边的太阳穴登时一阵抽动。

    就因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所以杜含章才觉得无处着手,他的行为和思维一直在搞内斗。

    不过人都爱惜自己,可以不限次数的原谅自己,但余亦勤一个仇人,就不要这么有恃无恐了吧?

    “你别误会,”杜含章笑了笑,是个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我是怕你死在那里,逃了我的债。”

    余亦勤收了笑意,目光看进他眼里说:“我欠了你什么?”

    他问的很平和,用意其实也真诚,他是“看见”自己捅了方崭,但是后来呢?

    “欠我什么?”杜含章盯了他片刻,心里失望又心寒,“你刚不是想起来了吗?还是一听说要你还债,你就又失忆了?”

    余亦勤发现他好像误会了,连忙说:“没有,我知道你是谁,但其他的事我还没想起来。”

    杜含章怀疑地看了他半晌,接着站起来,走过去停在了他面前。

    余亦勤仰着头,视线不闪不避,态度上有种磊落的感觉。

    “那我告诉你,”杜含章说着蹲下来,和他脸对脸地说,“你欠我一条命,和一些说法。”

    余亦勤下意识想说对不起,但又觉得对方未必需要,沉默了几秒后说:“什么说法?”

    “你还挺会避重就轻的,”杜含章哂笑道,“命呢,你怎么不问?”

    余亦勤气管里像是塞了团棉花,胸口憋闷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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