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琛闻声却立时蹙了眉心,折痕骤起,“你昨晚还去了酒吧?”
姜茶:“……”
他似乎没有捕捉到重点,于是她解释起来,“是云姝姐带我去的……”
他毫无耐性地打断,“霍云姝带你去那种地方?”
姜茶:“……”
她一本正经,“不是那种地方,清吧而已。霍云琛你看事情不要戴着有色眼镜。”
小姑娘甚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于是他按着性子问:“然后?”
姜茶侧眸瞥他一眼——脸都黑了一半,说话又不觉就磕绊了一下:“然后我玩了狼人杀……”
他一双黑眸凝在她面上,“跟谁?”
姜茶:“……”
是她的锅,她不该挖坑给自己跳的。
想到昨天晚上他的话,什么为什么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姜茶觉着,这人醒着醉着脑回路还真都是一样的。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霍云琛:“……”
问她话她不答,还笑得一脸灿烂——昨天玩得那么开心?
他垂首附在她耳际低语,“就那么开心?”
“不是啊……啊。”腰又被戳了一下,她闪躲不及只能乖乖挨招,一边笑一边躲,一边义正言辞地斥责他,“霍云琛你不许挠我痒痒!”
“不许?”他挑着眉梢眼角:“有本事你也挠回来就是了。”
开始她还有劲笑着躲来躲去,后来就没力气躲了,老老实实地求饶,“不,不要了。”
他果然就停了手。
姜茶见他收了手,有点庆幸又有点劫后余生的后怕,连忙解释,“……我没有玩得很开心。”
他眉眼微弯,“真的?”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真的。”
想了想,有点害羞。
说起来她昨天开心倒是真挺开心的……但又不是因为这个。
小姑娘脸红了红。
“咔”一声,门开了。
“云琛哥,小妹妹……”连雾话没说到一半,人就径直地僵在了原地。
寡淡的日色之中,猝然落入眼帘的是亲密无间地相偎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她顿时觉得嗓子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炫耀,至此全成了摆在珍珠前的鱼目——可怜又可笑得不值一提。
听到动静,姜茶松开了手臂,循声望过去,对着连雾不慌不忙地展颜一笑,“连雾小姐。”
连雾也若无其事地笑了下,“是……是婶婶,让我来喊你们吃午饭。”
“谢谢你,我知道了,”姜茶对她态度相当客气:“我跟霍云琛现在就下去。”
连雾强撑着笑意,正欲再多说几句,视线不经意地撞到了男人的眼眸里去。
冷淡的冷漠的,没有温度更没有分毫的热意。
她霎时便自觉连唇边的笑意都挂不住了,匆匆地低了头道:“那我先下去了。”
姜茶笑了笑,“好啊。”
连雾几乎是逃一般的快步走下楼梯。
脑海里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的景象。
淡薄的日色,浓烈的依偎——那样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匆忙走到楼梯的转角,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人强行抽走了,脚步一软,她抬手就扒上了扶梯。
最后在脑内浮现的是那个女孩面上淡淡的笑意。
既客气,又疏离。
对她的出现,那个姓姜的小姑娘反应相当平淡,面上也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镇静与自如。——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半点被撞破的窘迫之意。
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这样地在一起。
就好像,多余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看着连雾离去的背影,姜茶悠悠地转过眸来,踱上男人俊美无俦的一张脸。
霍云琛:“……”
他要说些什么,小姑娘却已经径直地向前走了,一句话淡淡地在身后落下,“走了哦,云琛哥。”
霍云琛:“……”
这之后没几天就是连夜的婚礼。
说来除去霍家裙带关系这层因素,连家早年也曾经小小的煊赫过。连父起初娶的媳妇家里是做连锁酒店的,优渥非常,夫妻关系也不错。
刚结婚的那阵子,连家也的确因此得了不少利好。
大女儿先出生,就是连夜,连家并不怎么重男轻女,何况连母的家境又好于连父,所以对于第一个孩子的诞生,一家人都满是欢喜。
有了岳父的投资,连父的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看起来正是好风凭借力送人上青云的好时候。
然后婚后的第五年,二女儿出世了,也就是连雾。
连雾出世的那一天,连母也因为羊水栓塞引发并发症大出血逝世。
苦与乐,喜与悲。
生与死,原来也可以相依相随。
妻子的父母认定是连家人执着于儿子才会害死自家的闺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几个已经投钱的项目也纷纷撤了资,事业建成如织茧垮塌如山倒,连父的生意自此再也没做起来。
这一次,连夜嫁的是大富大贵之家。
婚礼现场无不是金碧辉煌华灯璀璨,据说单这一场婚礼就花费了五个亿。当然商人重利,不会做有本无利的买卖,现场拉的品牌赞助不计其数,媒体方面也对这场上流圈子的婚礼极尽报道之能事——最后究竟是亏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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