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初晨绽放的花朵,鲜妍、美丽、清新、温暖、耀眼。
人们总是喜欢追寻光明的。
我远远的看着她, 止不住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 止不住那股疯狂的想要靠近的心思。
可就我如今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靠近?谁也不会让他靠近。
只有远远的看着。
我要往高处爬,爬到她的身边。
瘦弱的孩子收回视线, 拿着刚清洗完的东西, 走在路上, 渐行渐远。
……
宫里近来死了几个宫人, 一时搅得人心惶惶。
人心惶惶的宫人发现,死的人都和几月前一桩宫女和太监秽乱宫廷的案子有关。
而那个案子留下的小杂种,他们惊讶的发现,他已经不在当初安排的那个差事位置。
确切的说,他不见了,整个宫廷里谁都没有再见过这个人,大多数人都以为那个孩子大概是死了。
宫人私下议论纷纷,都说是这一家子化成厉鬼来寻仇了。
鱼玄明在哪里呢?
宫廷守卫, 明面上有御林军、金吾卫这些护卫, 暗中还有独独隶属于皇室的暗卫。
暗卫隐藏在暗处,只听命于帝王, 护卫皇室,替皇帝办事。
每一个皇室子嗣,会有两个独属于他们的暗卫,将来若承帝位则接收全部的暗卫。
没有人会注意我这样一个再卑微不过的身份,我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被除了鱼方成和萱兰以外的人发现。
三岁半以前, 我一直活在一个狭小逼仄不见阳光的空间,那里有的只有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在这一片漆黑死寂中,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就连眼前的一切也渐渐从一片漆黑变得清晰起来
眼睛会适应黑暗,而我的这双眼睛,似乎适应的更快,让我即使身处黑暗也能看清周遭的一切。
我自出身起从没有出过宫廷半步,爹娘要把我送出皇宫的那几日是我离宫外距离最近的时候,可惜终究没有到那一日。
皇宫偌大,尽管三岁半后才从得以从一片狭小的空间出去,真正瞥见这宫廷的一角,但这些年,有意无意间,我渐渐踏过宫廷的每一寸土地,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地方。
这或许是我这般微茫之人,唯一得到的一点好处,因为不会有人关注,也就无所谓我去哪里,做什么,因为在那些人的眼里,再如何,我也翻不起任何风浪,是一只随时都能够一脚碾死的蝼蚁罢了。
可我活的小心翼翼,拼命不被发现,甚至从没有一天真正的松下心神。
童年的每一天都是紧绷的,只是鱼玄明并不擅长表达心绪,从来将那些所有的负面的情绪都悄悄的藏了起来,藏的越来越好,谁也不能发现。
暗卫藏身隐在暗处,而鱼玄明藏心连同那些所有令人难过的心绪。
他们都是擅长藏匿的人。
或许因为这些,我曾在宫廷中不止一次发现过暗卫的痕迹。
每一次,我都选择躲开暗卫,为了护住三个人的命,尽一切谨慎,而这一次,我没有躲。
我想要爬到的高处,不是位极人臣,不是至高权位,只是陪在她身边,一个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位置,便我想要的最高处,便是我心中的最高处。
或许成为她的暗卫,是我这等人,最好的选择,这一生一世,为她生,为她死,独属于她。
可笑,我与她的差距如此,而那孩子或许都不曾记住过我,我却到了已经能够为她生死的地步,我一厢情愿,却倒是乐意的很。
因为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了,做什么事情也都大胆的很了,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押上了这一身所有,身家性命、前程未来还有后半辈子……
那些曾经欺我辱我伤我之辈,说一句蠢钝如猪也不为过,后来全部一步一步乖乖的走进了设好的圈套,走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当然走进陷阱的不止这些人,还有一名暗卫,暗卫不蠢,只是他想不到,因为想不到,也就没能躲过这个陷阱。
九岁的孩子已经有了少年的雏形,他穿着一身粗砺的灰扑扑的麻布衣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通身却让人觉得阴沉而狠厉。
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低头看着被绑在地上的那个暗卫,轻轻开口,“我想成为暗卫,长公主的暗卫。”
暗卫:mmp,他竟然被一个小兔崽子抓住了。
暗卫抬头看那孩子,啐了一声,方道,“你想做暗卫?还是长公主的暗卫,倒是有点儿意思,暗卫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不是你说想就能真的做的。 ”
他瞧了瞧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再瞧瞧那小孩,“成!我带你去,但当不当得,还要看你自己。”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子,给我松绑。”
鱼玄明点了点头,蹲下身子,伸手就往对方嘴巴上按去,给他喂了一颗药。
暗卫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小子,你喂了我什么?!”
“毒药。”鱼玄明的神情没有变化,低头开始专注给人解绑。
暗卫:……
要做暗卫当然不容易,鱼玄明知道的清楚。
我一边给地上的人松绑,一边把这段时日来自己做的事,借刀除掉的人,如何设下的陷阱,抓住的对方,一字一句,都清楚的说了出来。
我必须展现自己的价值,展现自己所拥有的砝码,才能拥有机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