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想仁慈一次,若你真嫁给归儿本宫也不会杀你了。可谁叫贺兰隐也喜欢你,本宫虽然要留着他碍顾青叶一辈子的眼,但也绝不想让顾悠莲的儿子过得幸福!可没想到安步崖那蠢货居然想上你?你有什么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这男人啊,就喜欢你这种病病歪歪软弱无用的。”
“你!”祁潆婼满脸羞愤得说不出话来。
“母后,”贺兰归像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一样,“这么些年儿臣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你为了一段过去的情爱,什么都不顾了,这其中也包括我吗?”
“母后刚生下你的时候确实是讨厌你的,”皇后眼里迸出了一缕柔和,“一开始我只是想生个儿子来帮自己巩固权势,所以一开始你确实只是工具,只是我与别的男人结合羞辱的象征。可是......”
“算了,”皇后轻轻昂起头颅,“今日本宫一倒,估计你父皇也会厌弃你,你不是一直不想过这种争权夺势的日子么,以后没本宫管你了。有程家在,你还是会一直安乐无忧的。”
“皇后是否想得太简单了呢?”
皇后话音刚落,一道沉厚的嗓音就传了过来,随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陛下终于来了。”皇后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忍了这么多年,任我和别人偷情了这么些年,终于忍不了了?”
皇上没有说话,看向皇后身后那个垂首安静站立的身影:“程家家传的玉佩,你和舒贵妃正巧凑成一对,本来是要留给自己的后代的。你却给了他。”
“归儿一出生便金银财宝环绕,又怎会在意臣妾这点东西。臣妾当初收养他的时候,确实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的。”皇后轻轻一笑,“就把玉佩赠送给了他。”
“后来呢?你见他长得与顾青叶有几分相似便情难自禁,与他做出丑事?”皇上嘴角讥诮,“皇后这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是不是朕不该怪你?”
“陛下不用冷嘲热讽臣妾,不论臣妾做出再多的丑事,陛下也是不在意的。同样,”皇后轻轻笑得愈发娇媚,“臣妾也不在意皇上是否在意。”
“是啊,朕与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其实谁心里也没有谁,”皇上冷笑,“顾青叶又何辜,并没做什么,就被我们两个怀恨在心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将他藏哪儿去了?”
“顾青叶来求臣妾别再害人,放下杀心。”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转头大笑,“他还是那么幼稚,愚蠢,假慈假悲,于是本宫就说只要你死了我就放过他们,结果他真的喝下毒、药了,你们说他傻不傻?”
祁潆婼一怔,急声问道:“师父真的不在了?”
“呵,不要听她胡说八道,”皇上又是冷笑,“她怎么舍得杀死顾青叶。”
“陛下英明,”皇后的红唇轻启,缓缓说道,“本宫只是让他睡过去了而已,因错落其实本宫下在了自己身上。”
“因错落?”祁潆婼又是全身一震,“原来...原来那本毒经是你的。”
“是啊,是我的,应该说是你师父赠予我的,”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般神情凄艳,“后来我将之还给了他,可是这满身情债却是还不回去了。”
“世间万物皆有因有果,因错果落,”祁潆婼神情微微有些复杂,“因错落,无药可解。”
皇后像是有些疲惫地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时,杀光你们扶叶门所有人。然后让顾青叶醒来感受一下举目无亲,罪孽深重的感觉,他这个人失去顾悠莲之后便一心向道,不理尘事,变得迂腐得紧。他的前半生只有一个顾悠莲,后半生也只有一个扶叶门。如果你们真的全都因他而死,他定痛不欲生,自责不已。”
“而我呢,就爱看他这个模样,”皇后突然如同少女般狡黠一笑,“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下去,我在这高高凤位,勾心斗角,苦苦谋划着自己本就不想要的一切,早就已经倦了。”
贺兰归上前一步,眼眶发红,声音微微哽咽:“母后。”
皇后挥手止住他,娇艳的脸上满是漠然和骄傲:“本宫生平最恨生离死别,你不用难过,本宫生你本就为了权势,虽然后来渐渐有了一点身为人母的自觉...但本宫这一生,大多尽在谋权害命,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你这又是何必,”皇上轻轻叹息,“你明知道朕当初娶你也是相互利用,这么多年对你有所纵容也是心底愧疚。朕会一直让你这般将皇后做下去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臣妾倦了,”皇后轻轻一笑,“陛下,您确实不是一个好夫君,臣妾曾经还很厌恶你。但你确实是一个好盟友,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如今臣妾的结局,是自己选的,你就不要管了。只是臣妾求你最后一件事,臣妾知道你不会迁怒归儿,也请你放过安离和安步崖,他们只是被臣妾利用了而已,也根本就不是安家的后代,臣妾所对他们安排的一切,都是臣妾一人对顾青叶的报复。虽然失败了,但臣妾亦不悔。”
祁潆婼看了一眼一直隐忍不发的贺兰隐,轻轻扯了扯他的手。
贺兰隐握住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喜怒不辨。
“好。朕答应你,放过他们。”皇上轻轻说,“甚至归儿,朕以后还会让他继承大统,抛开别的不说,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贺兰归全身一震,突然跪下说:“父皇,儿臣受之有愧,还是请父皇传给六弟吧!还有,母后真的无法可救了么...”
他的尾音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起来。
皇上轻轻摇头:“你六弟整日只顾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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