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让我等以礼相待,莫要苛待。”
珈若转过脸来,娇娇气气的轻哼一声:“我很无礼么?”
大理寺卿连连否认:“自然不是。王妃,这刀剑无眼……”
“我打他了?我骂他了?我什么也没做,哪里虐待他了?”
大理寺卿:…… ……
这位小王妃刁蛮的很,这么说话,他怎么答?总不能说,王妃啊,您是没打他没骂他,可您吓唬他了吧?
他要真敢这么说,这位小王妃没准要说什么:这么大冷的天,让他晒晒太阳,算什么吓唬?
他正踟蹰着,如何劝阻,就听小王妃语气又冷又冰,几乎从骨子里渗出寒气来。
“胡伦,你有勇气屡屡犯边,却没勇气面对我手中的刀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拉你到外边去,告诉别人你就是北狄旧王胡伦,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恶心死你?”
大理寺卿猛地转过脸,想想这位小王妃的身份,还有近来暗中隐约听来的聂世子失踪的消息,咬咬牙,退到了后面。
不就是个胡伦?大不了戳几个窟窿,陛下来问,他就说,胡伦被关迷糊了,自己戳的!
珈若冷冷道:“自前朝起,北狄就屡次侵犯中原,二十余年前,我父亲率兵守境,一举夺回五个城池,将你们撵回了朝暮河以北,没被打怕,是吗?”
珈若说完,飞刀直冲胡伦飞过去。
胡伦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两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飞刀“咚”的一声,扎在他头顶上。
大理寺卿隐约的呼出口气。
还好,打偏了,没扎中。
很快,他就知道,这位小王妃不是扎偏了。
因为胡伦被水泼醒后,被一把一把的刀,围了一圈。
这位小王妃每一把都扔的准准的,最多削下来他几根头发。
小王妃甩完了一把飞刀,揉着手,还意犹未尽,想把人弄下来,再弄个转盘来试试。
“就是那种木架,用活钉定在柱子上,再让人一拨,人就会随着转盘转起来。这时候才能试出来,手头到底准不准。”
胡伦一听,两眼翻白,又吓晕了。
小王妃上车后,长宁王负手问道:“胡伦在此过的如何?”
大理寺卿道:“陛下怎么吩咐,大理寺便怎么办事。”
长宁王转动扳指,淡淡道:“陛下的旨意,是以礼相待,怎么本王见他似乎都瘦了?”
大理寺卿一愣:“有吗?”
长宁王道:“也别总是把旧国主闷在牢里,让他出来活动活动,大理寺的栏杆也脏了,也得擦擦,还有演武场,总是冷冷清清,让人绕着演武场多走动走动。”
大理寺卿会意,模棱两可:“那王爷,这人转几圈啊?”
从这天起,胡伦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带着他到演武场上,啥也不干就转圈圈,好生转圈圈,才有饭吃。
若不然,便一整天都没一口吃的。
胡伦一开始也不乐意被人当毛驴耍,可饿了几天之后,就老实了,乖乖的转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胡伦从牢头口中得知,北狄已经立了新王,这位新王上位的头一件事,就是杀光了他的儿子,并且上书大殷,愿对殷朝称臣,请殷朝陛下赐下封号。
胡伦头一次觉得后悔莫及,等进去之后,便和含王妃扭打起来。
若不是含王妃舌灿莲花,他怎么会给她那么多财物,让她在大殷组织袭击事件?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被骗到这里来?
他好好的大王不做,是作的什么孽啊!
他明明只想好好做个大王,是为什么非要和殷朝过不去呢!
入春之后,柳芽挤出鹅黄,雨水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晚珈若方才睡下,王沛冒雨而来。
萧融出去和王沛说了几句,面色凝重的进了内院。
“胧胧,我们要去大长公主府一趟了。”
珈若已经换了衣裳,三人方才赶到大长公主府,就听见虚渊隐忍的哭声。
王沛唏嘘道:“姚阳大长公主似乎不成了。”
安国公夫妇守在门口,御医们进进出出,却都没个章程。
“大长公主精神颓败,又总在担惊受怕,处于紧绷之中,加上年纪大了,精气神好,身体自然就好。这气一泄,人也就恹恹无神。”
安国公跪在床头:“母亲,您想要什么,儿去取来。”
姚阳摇了摇头,猛然看见珈若,才问:“小聂呢?我的孙子小聂呢?”
珈若颤声道:“聂哥在北境呢!您老保重身体,等下个月颌族国主进京,他也要护送。那时候就能回京陪您了。等聂哥回来了,我们再和您一起去西山吃鹿肉,抓兔子。”
姚阳“哎呀”一声:“你们都觉得我老糊涂了,拿这种话来糊弄我。我等他,等他回来,哪怕是一具尸首,也让我看我孙子最后一眼。”
安国公哭泣道:“母亲说的是哪里话?儿岂敢欺骗母亲?长宁王妃还会骗人不成?小聂好好的,没出什么事。”
姚阳拍拍他的头:“那要没什么事,你哭什么?”
安国公被问的一愣,乱糟糟的胡子上都挂着眼泪:“母亲您都病了,儿能不哭吗?”
姚阳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都走吧。我没见到我孙子,一时死不了。”
院判摇摇头,让安国公随他出去,刚到门口,就听见安国公“啊”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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