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淡淡道:“她想跟着我,也容易明白。毕竟我眼下还是镇北军主帅,跟着我,才有机会拿到有用的情报。”
皇后也道:“倘若玛斯雅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和亲公主,只用等着陛下赐婚就行。可她一到大殷,先是看中了天子近臣的王沛,又装疯卖傻,想要嫁给萧融,甚至不惜做妾。若说这玛斯雅没有企图,那谁也不信。”
珈若重重点头:“不过,脑子的确不太好使的样子。”
这边,玛斯雅已经换了衣裳,脸色十分不好看,没几下,又冲着索琪琪发火:“我早说过,叫你接应我一番。凭我一个人,哪里说得过他们?”
索琪琪递给她一件衣裳,也不动气,冷冷道:“你以为,凭我去就够分量了?我们两个,说是和亲公主,在大殷眼里,连外族送来的贡女都不如。他们这样对你,无非是因为北狄如今不够强罢了。”
玛斯雅看了一下那衣裳,却又放下了,挑了一件轻纱抹胸裙。随后,从箱子下面的暗层里,取出一颗红丸,含在口中。
索琪琪皱眉:“姐姐,你还不死心?我真不明白,你折腾这些做什么。你我都身不由己,离了故土,既然到了大殷,嫁给什么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何必非要那个长宁王不可?”
“你懂什么,若是我能成功留在长宁王身边……”玛斯雅吸了口气,摇摇头,“算了,你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这些年随波逐流,就没有一丁点自己的想法了吗?”
索琪琪看向玛斯雅,语气依旧冷冷的:“你有,那又能怎么样?你做成了哪件事?”
玛斯雅外面换上一件大殷宫女的衣裳,让索琪琪称病先回去:“我们的马车走后,就不会有人再注意我了。何况,我刚才闹了那么一出,他们一定认为,我是个蠢货,怎会再防备?”
索琪琪叹气:“你方才故意落水,已经惹怒了长宁王,你真要今日动手?就算你得手了,如今北狄势弱,如果长宁王坚持不认,你就不怕,就不怕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
玛斯雅垂头:“那又怎样?女人最不该珍视的,就是身体。只要把身体看的轻贱些,那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行了,你别啰嗦了,我打听过,长宁王一向骑马,他今日坐马车,是因为前些日子受了伤。我若再不动手,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拖下去,他屁股都好了!”
玛斯雅低眉顺眼的,穿着宫女衣裳,顺利的藏进了萧融的马车当中。
一行人在小天女湖游玩片刻,便继续前去天女庙。珈若上了马车,方才走了片刻,突然停下,萧融一掀车帘,径自进来坐下了。
阿福瞪圆了眼睛:“王爷上来做什么?”
萧融道:“余学士家的小儿,便是那成日跟着贞惠一起鬼混的小胖子,大约是太阳晒过了头,他体胖畏热,浑身都软了,和贞惠挤不得,我让他上我的马车了,只好来和你挤一挤。”
说完,又问阿福:“福寿乡君可要骑马?”
他伸手一指马车旁边的大白马:“小乡君,那可是御马,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色,娘娘心爱此马,取名为幽阳。”
阿福看看神气的大白马,消极抵抗了片刻,兴冲冲的去骑马了。
珈若哭笑不得:“余家的小胖子不要紧吧?”
萧融道:“是真有些着了暑气,我车中凉爽,他休息片刻就好。丘大夫也在车上照应。”
阿福起初还跟在马车旁边,可这匹马是真的神骏,她走了一会儿,忍不住打马到前边去了。她一走,萧融便往珈若身边又凑了凑。
“这傻丫头,可算走了。”二人十指交握,藏在衣袖当中。马车外,是影影绰绰掠过的树荫,飞鸟从车顶上飞过,留下隐约一声疾鸣。
马车突然一晃,珈若头一偏,撞在了萧融胳膊上。
萧融慢慢伸出手,若无其事的将手放在珈若身上,正预备将她的头往肩膀上靠,猛的从车前边闯进来一个大脑袋:
“王爷,前边出事了!”
萧融:…… ……
前面车队已经停了,从里面传出丘大夫急急的喊声:“这什么玩意儿?快,拿点龙脑来!”
一时间,后头跟着的御医全都涌上去了,七嘴八舌的问:“这不就是有点中暑?还用得着龙脑?那东西多贵!”
“要我说,扎两针得了,省银子……不是,这一股臭香,是什么味儿!”
小胖子“哎哟哎哟”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从车上滚爬下来:“难受,不得了,这味儿闻着更难受了。给我开的什么药,是要毒死我了。”
丘大夫“呸”的一声:“我的药才没问题!”
说着,吸着鼻子仔细闻了闻,冷不丁从车座底下扯出一个人来。
“这又是什么玩意,怎么躲在车底下……啊呸,怎么是个姑娘,还没穿衣服?”
玛斯雅浑身散发出迷人的香臭味,被扯的摔倒在车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到底什么运道?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沙琪玛:倒霉,真倒霉,我光知道躲在长宁王车里,没想到他跟个痴汉一样,跑到他媳妇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