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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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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风吹石走(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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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观尘趴在案上,帕子垫着,拿着一支蓝羽箭出神。

    最早的蓝羽箭,是在猎场出现,用来刺杀萧启。

    第二支在金陵去雁北的路上,险些要了他的命。

    现在是第三支,就出现在何府附近,看模样,是用来行刺萧贽的。

    他想不明白,这三支箭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倘若是同一个人所有,那个人是谁?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因为这支箭,萧贽生气了。

    那时萧贽道:“说不定,你那七殿下萧启手里也有。”

    许观尘默了一会儿,认真道:“不会的,七殿下应该不会想要杀我,更不会对自己下手……”

    话没说完,他就发现萧贽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萧贽不说话,扭头就去批折子,一直批到现在。上好的纸张被他翻得哗啦哗啦地响,许观尘听着,很是心虚。

    他拿着箭出神,箭羽划过脸颊,疼得他嘶了一声。

    许观尘丢开蓝羽箭,用指尖碰了碰伤口,流血了。

    萧贽嗤了一声:“废物。”

    “废物”许观尘太没用了,气得萧贽都拗断了手里的笔。

    萧贽再看了他一眼,朗声道:“来人,去裴将军府上要……”

    “不用。”许观尘抹了把脸,又沾了一些血迹,“不是箭头划伤的,是箭羽划的,应该没有中毒。”

    于是萧贽又说了一遍:“废物。”

    许观尘起身,预备找一面铜镜看一看。

    萧贽却道:“你过来,朕看看。”

    他都用上自称了,许观尘不敢不过去,再搓了搓脸,就过去了。

    “其实应该没什么关系……”

    萧贽全然不听他的话,捏起他的下巴,吓得他直往后靠。

    方才萧贽喊人,小成公公在这时正好推门进来。

    小成公公的反应很快,待看清房中状况,缓缓地就退了出去:“奴才打扰了。”

    顺便还拦下了来找观尘哥哥玩儿的飞扬,小成公公对飞扬解释道:“观尘哥哥没空,观尘哥哥和陛下正玩儿呢。”

    彼时许观尘平躺在地上,困在萧贽的双臂之间,一动也不敢动。

    这大抵是……木头人的游戏。

    许观尘终于鼓起勇气,准备跑开,跑到一半,就被萧贽握着脚腕,拽回来了。

    萧贽用手抹去他面上一点血迹,好不避讳,直接问他:“你该不会为了那个老头儿,要守孝吧?”

    “什么老头儿?”许观尘气得拧他手背上的皮肉,“那是我的老师。”

    “噢。”萧贽根本就不在乎,又问了一遍,“你不会为了……你的老师,要守孝三年吧?”

    “你简直是有……”有毛病。

    许观尘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捂着脸,愤愤地扭开了。

    萧贽再抓着他的脚,把他给拉回来。

    “我病着呢。”许观尘反手推他一把,“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

    就只有这个,萧贽还是顾忌的。

    萧贽深吸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就放开他了。

    许观尘忙不迭跑开,跑回屏风后边打坐。

    这日晚上,萧贽连抱也没敢抱他,两个人离得远远的睡。

    后来到底没忍住,以为许观尘睡着了,一面轻声喊着“道士”,一面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怀里,抱紧了。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萧贽一抬手,就摸见他面上一片湿漉漉的。

    完了,道士躲在被子里哭了。

    萧贽顿时就六根清净了。

    恐又是为了那个老头……不是,是老师。

    他从来不会安慰人,有时候连话也不会好好说。遇见许观尘哭,就更不懂得要说什么了。

    萧贽抹了抹他的脸,笨拙地用衣袖帮他擦擦眼睛,最后只能好心疼好心疼地把人越抱越紧。

    萧贽亲亲他的面颊,说话却还是冷腔冷调的:“不哭不哭,萧遇之疼疼你,萧遇之疼疼你。”

    许观尘念着老师,抓着他的衣袖哭了一阵,眼睛都哭红了。最后缓过神来,发现腰也要被萧贽抱折了,气儿也要断了。

    萧贽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手劲儿大,抱住了就只有越抱越紧的份儿。

    许观尘亲自问卦,把何祭酒出丧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四。

    何祭酒祖籍在更南边的闽州,许观尘又做了主,要把老师安葬在故乡。

    正月十三这一整日,许观尘都在何府,亲自置办出丧事宜,这也算是他给老师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这日傍晚,许观尘给何祭酒上过晚间的三炷香,转身去了何家祠堂。

    何家的祖宗们他是不认得,但那堆灵位里边,有两位他认得。

    萧启和何镇。

    一个是从前的七殿下,因为皇家没有给他设灵位,何祭酒作为他的外祖,给他置办了一个。

    另一个是何府的小公子,何祭酒的小孙儿。

    此二人生前都是极其倜傥的人物。

    萧启与何镇的灵位,不与其他牌位放在一处,单设了一张小案来放。

    许观尘站在他二人的牌位面前,用火折子点起灵位前两支白蜡烛——近来何府事情颇多,竟没人顾得上祠堂,祠堂的蜡烛熄灭了很久,也没人来重新点起来。

    烛光朦胧,照在黑漆牌面上,金粉描的字样。许观尘看着,恍恍惚惚的,不大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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