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地下车库，关楠和许柚相对而立，距离不过半臂。
他看着她的眼，感觉有万千思绪堆在脑海，无数话想说，但最后只有最平常的一句：“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的紧张藏在平静之下，许柚很轻松的笑了：“没什么，我本来是想问，你是不是在新马泰一带待过。”她目光移向他手上的购物袋，“一般人做咖喱饭都是买现成咖喱膏或者咖喱粉，你却买了香料自己熬，还加椰浆进去，不是本地人一般吃不惯，所以我猜你可能在那边住过。”
“这样说好像很符合推理逻辑，不过这和金三角有关？”
“你的工作性质是限制出国的，如果长时间待在那边多半是为了工作，那什么工作需要长时间待在那个地带？”许柚靠近他耳畔，压低声音说，“我猜是缉毒。”
她说完快速离开，带了些得意神色追问：“我猜的对吗，关先生？”
对吗？
对。
关楠不敢轻易答，好多时候保密不是不信任，而是为了保护。
他微微吐口气，尽量维持云淡风轻的仪态。她刚才靠得很近，声音灌进他耳朵里，气息留在鼻翼中，像一杯陈酿，除了香气，就剩下醉人的味道。
关楠已经极力控制，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像蓄势待发的箭矢，势不可挡的袭击他的下腹，他感觉浑身燥热，整片后背都起了汗，下身更是紧绷得厉害。他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件长款风衣，手上又有购物袋做遮掩，不然那原始的昂扬定然让他无地自容。
他不敢再看许柚，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做个咖喱而已，你就能联想这么远，看样子你比我更适合当警察。”
许柚跟上去：“为什么不是私家侦探？”
“那也行。”关楠侧过头看她，“许柚，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做什么的？”
“你不是去过我工作的地方？”
“司圭？”
“你砸窗子的地方。”
关楠愕然停步：“博林艺术馆？”
“这么惊讶做什么？我不像搞艺术的？”许柚说，“有什么疑问我们能待会儿再说吗？我现在真的很饿。”
“对不起，我们先去吃饭。”
关楠将购物袋机械放入后备箱中，他由衷祈祷但愿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粥店在商场顶楼，面积不大，装修是轻巧的乡村田园风。已经过了饭点，里面就餐的人不多，熙熙攘攘，有种居家的温馨感。
粥是提前用砂锅煲好的，点单后很快被送上来，小火炖过的米，软烂滋润，汤汁浓稠，配着镇店的手工糕点，下饭小菜，光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关楠刚才点单的时候只随手指了几样，许柚当时还在想他会不会把她想得太斯文，等服务员端来三个托盘的东西，她才知道她实在是“小看”他了。
许柚：“你刚刚点了这么多吗？”
关楠：“嗯。”
许柚：“我好像看到你只是随意指了两三样。”
“哦，对。”关楠喝着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奇怪，“那几样是蒜头、洋葱做的咸菜，我猜你不会喜欢，就没要。”
“……”许柚想笑，原来是他太高看她了，“这么多，我们能吃完吗？”
“应该吃不完。”关楠眉头皱了下，老实道，“本来也没打算点这么多，我不知道那份菜单是双面的。”
啊？许柚是真的没绷住，那句话只说对了一半，除了认真工作的男人，一本正经搞笑的男人也很有魅力。
都有些饿了，前半段两人都卯足了劲认真吃饭，停下来的时间少，说话的时间更少。
等肚子里有了货，关楠才停下看她：“许柚，我有事想问你。”
他表情太过正式严肃，许柚放下筷子，摆正姿态：“你说。”
“我那次是为了追一个嫌疑人，才无意闯进你家。”他说，“当时我从苏尼体育馆一路追他到艺术馆楼下，我明明看到他跑上去，我追上去不过几秒，他却像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如关楠所料，许柚对此没有惊慌，只平静问：“你以为他是进了艺术馆？”
“是，我当时检查过，除了进去，没有其他的路。”
“艺术馆的安保系统很完善，一旦有人闯入，系统会自动反馈给保卫处。”
关于这一点，关楠没有异议：“我当时从厕所窗户爬进去，走到二楼展厅突然警铃大作，我怕被抓到后麻烦，才砸了玻璃往外跑，没想到……”他看她一眼，脸色不太自然，“我看花圃种的话，还以为房主应该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人。”
言下之意，我绝对不是故意跑去看你游泳！
许柚没拆穿他，抓了重点问：“你是想知道我们的人后来有没有查到什么？”
“当时在泳池，我听到有很多人过来。”
“他们没有查到什么，我以为只是你不小心闯进来，也没再追究。”
“我猜想也是这样。”
关楠望进许柚平和的眼，心底腾腾升出些尴尬情绪，他刚想再说点什么，便听她说：“要查出那个人究竟有没有进去艺术馆，也很好办，艺术馆里每一处角落都安了摄像头，我调出来给你便是。”
他还没答应，许柚已经拿出手机拨出去，简单几句交代完便挂掉。
她将手机放到桌面，微笑道：“我已经让人拷贝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原来从他问她第一句话起，她就懂了他的意思，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揭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