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音脑子里像是“宫车过也”,有“雷霆乍惊”的声音。
所有陌生的、情动的感觉一拥而上,她的身体像大夏天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样燥热难耐,但偏偏又有一阵劲风急雨用力吹拂她的身体,来回扫荡她的血脉,要压制她身上的燥热。
直到周也离开了,致音还在想。
她想,周也这人说话,哪怕是再简单的简单句,都能说出让人惊心动魄的味道。
他的表达总是如此的直接,又如此有力。
致音在原地傻坐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周也离开了!
她迅速从位置上弹起来,飞一样地从出门,寻找周也的身影。
周也站在摩托车边,正在摸钥匙,他摸到钥匙,插进钥匙孔,单腿轻松一跨,上了车。
致音拔腿就朝他跑,一边跑,一边往他那边喊:“周也!”
“周也,等我一下!”
街上嘈杂,周也似乎没听到,已经发动了车子。
致音咬咬牙,深呼吸,跟吃了兴奋剂地直接冲回去,两腿开立,双臂一撑,摆成一个“大”字,拦在了周也的摩托车跟前。
她跑得直喘气,这会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又是哭又是笑地看着周也。
周也一脸莫名其妙:“……”
致音食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又委屈又跟发|情似的叫她的名字,“周也……”
周也刘海被风吹起,轻蹙的眉头显出几分对女人眼泪的束手无策。
“周也……”致音一边喊他名,一边眼泪刷刷刷地掉,怎么也克制不住。
“……”周也不说话,看她。
“周也。”致音擦不光眼泪,索性不擦了,一边哭一边还叫他的名字。
“……”周也舌根发涩。
“周也。”她见他反应木讷,又破涕地笑。
周也动了动嘴巴,似乎是想了半天,才终于开口问,“你怎么了?”
致音摇头,脸上又是眼泪又是笑。
周也:“……”
两个人这样干看着,最后周也带了点小心翼翼,问,“要回去吗?”
致音鼻子塞着,声音里鼻音严重:“随便。”
周也:“上车……”本来是个命令句,结果周也硬生生要添了个“吗”。
致音又笑,笑得眼泪挤出眼眶。
她擦了两把眼泪,走过去上周也的摩托车。
致音上了摩托,一把抱住周也的腰,脸贴在周也的衣服上,眼泪水瞬间蹭了他小半个背脊。
周也感受温热的液体透过薄薄的T恤贴上他的皮肤:“……”
车启动了。
致音环着周也的腰一会双手上下套动,一会抱的死紧,一会又拿额头在他背脊上顶来顶去,隔一会还喊他名字:“周也……”
“……”
“周也。”
“……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她就不说话了,又开始傻笑。
“……”
周也车没开一会,就被怒气汹汹的彭禹生截住去路,彭禹生看了眼他车后的致音,吼他,“操!都几点了!你就不能认个路吗!啊!”
周也眯了眯眼睛,看已经西垂的太阳,“三点过了?”
彭禹生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在周也车上。
周也:“那人还在吗?”那个贝斯手。
彭禹生:“早走了。人下午还有事呢,等了你两个钟头你都没露个面。”
“那你和建良的意思?”
“还不赖,是个来事的主,关键他也贼讨厌造星公司。我和建良都觉得可以。”
“那就他。”
“成吧。”彭禹生对周也这幅懒样摇摇头,说,“人倒是还蛮满意你的。”
周也散漫地看彭禹生一眼。眼底全是懒洋洋的自信。
彭禹生切了声,又说,“不过……”
“……”
彭禹生手有点痒,忍不住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说,“那家伙有想去日本混的打算,在乐队待的时间估计也不会太长。”彭禹生说,“他还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日本。”
“……”
“日本不是已经超美国,成第一大唱片市场了么。那小子个头矮矮的一个,野心倒是足。”
周也平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说,“让他来吧。”
彭禹生抽了两口烟,想起什么,看了眼致音,最终问:“那阿祁的事什么情况?他给了你十万?”
周也漫不经心地哼了哼,算是承认。
“操蛋的他什么个玩意啊,这十万块算什么啊,精神损失费啊还是咋地,要了你的歌还这么不要脸地拿钱搪塞你!”
“没,我问他拿的。”
“……”
“他想这样就让他这样。”周也不带一点情绪地提起他,说,“他会后悔的。”
周也跟彭禹生对视,他极为轻佻又魅惑地笑。
“只有我不会后悔。”
彭禹生被周也那又邪佞又流氓的笑刺瞎眼,反应了两秒钟,直接上脚去踹周也,“操!周也你恶不恶习啊你!”
周也扭了扭脖子,发动摩托车,呼啦一声,已经奔驰出去了。
致音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不过脸上还是掩不住笑,她抱着周也,贴着他宽阔的背脊,感觉这辈子就从没那么圆满过。
风声很大,于是他们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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