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祁三人去了他们平常驻唱的酒吧喝酒。
甫一进门,里头的气氛就跟往日截然不同。嘈杂的音响声,霓虹照影间,酒吧里坐着的一片人凶神恶煞,像是一群来讨债的社会流氓。
辛祁脚步一歇,刚回身,酒吧的门被猛地摔上。
卡座上坐着的一群人人手抄着棍子,从位置上起来,扭了扭头,故意让骨头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站在最前的,赫然是刚刚在酒店外包围了周也的江坤。
彭禹生骂了声“操”,冷哼了声,“一群日天日地的废物,拿根棍子还以为自己的鸡|巴能跟棍子一样硬了。”
何建良拽了拽他的帽子,“你少废两句。”
江坤站出来,头转了三百六十度,棍子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老子鸡|巴厉不厉害,你用菊花试过了,知道得这么清楚。”
彭禹生往前走两步,边走,边脱帽子,露出极轻蔑的表情,指头勾了勾。
江坤被彭禹生顶看不起人的动作激得,手一挥,撕心裂肺地吼:“都给老子上!射他们一脸精,让他们看看谁他妈才是爸爸!”
周也接到辛祁的电话时,刚好回到练习室。
鼻子上顶着颗大黑痣的包租婆拿着厚厚一叠从别处已经收到的租金,一脸嫌弃地看着周也伤风败俗的装扮。
周也将手机夹在耳朵边,不耐烦地说:“说话!”
包租婆听周也这么一吼,提亮嗓门吼回去,“还用我说!交房租!”
手机那头说了句什么,周也脸色变得又沉又冷。他放下吉他,疾步如风,出了练习室。
包租婆见周也又无视她,她有气没处发,对着这阴测测的练习室一顿骂:“几个没爹娘的东西!穷的连饭都要吃不起了,还想唱歌,下个月再交不上房租都给我东大门喝西北风去!”
包租婆骂的仍然不解气,上前一脚就要踹在周也的吉他上,背后有一道端庄的女生喊住她:“你干什么?”
涂青霞往练习室里走了两步,翻了翻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叠红钞。
“一年的租金。”
包租婆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涂青霞,一把抢过钱。
涂青霞没避讳她的眼神,任由她打量,末了,她说:“自己没什么本事,靠祖上留了几个破房子就嘚瑟成这样的,我还第一次见。”
包租婆冷笑:“你是小白脸他谁啊,管他事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涂青霞不理,问:“他呢?”
包租婆切了声,看上钱的面儿上,答,“刚出去。你跟他没碰上。”
涂青霞一边打电话,一边转身走了。
周也到江坤说的地的时候,辛祁、何建良跟彭禹生身上都挂了彩,被迫跪在地上。
暗红色的灯光里,周也的目光变成了猩红色,散发着浓稠的戾气。
眼睛里像是在流血。
但周也的声音还是安静的,没点波澜,大约是在竭力克制,说:“想怎样。”
周也要怒不怒的样子,成功激起了江坤的挑衅心理,“你弟兄说我们兄弟几个废物一个,鸟儿硬不起呢。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个面子……”
彭禹生面露狰狞,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周也,再恶狠狠威胁江坤,“江坤,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有本事单打独斗,以多欺少算哪门子江湖规矩!”
彭禹生被人狠狠踹了一肚子,声音顿时焉了,整个人被踹翻在地上。
周也没看彭禹生,他看着江坤,眼睛已经不红了,人身上的戾气也散了。他淡淡说:“放了他们。”
江坤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走近周也。他嘴一噘,吹了吹小指,指尖的耳屎落到了周也□□的胸膛上。
江坤恶心地笑了,一手拽住周也的衣摆。
“放了他们可以。周也,让他们乖一点,别报警。老子今儿个拳头格外的痒,一定要在你身上好好泻泻火。”
周也不动声色:“彭禹生,带他们走。”
辛祁双眼通红,吼了声,“也哥!我刚刚不该跟你说那些混账话。你别赶我们走啊也哥!”
话才落,辛祁被人一拳勾在下巴骨,有血水飞溅连着门牙碎裂的声音蹦了出来。
周也:“彭禹生,带他们走。”
彭禹生揩了揩嘴角未干的血迹,笑着,说,“一个人被打是打,四个人被打是打,也哥,咱们……”
有难同当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周也脾气起来了,脸上的棱角线条绷得死紧:“我说,都给我滚!”他顿了声,看着江坤,“你让人送他们回练习室。”
江坤使了个眼神。
……
离学校还剩一段路的时候,天降暴雨。
雨点密密匝匝地,打在车窗玻璃上,砸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梁昕玥看车窗外,说:“下雨了。”
致音放下手下手机,从另一侧看向窗外,“下的蛮大的。”
梁昕玥忽然在窗外看到个模糊漆黑的人影,她推了把致音,说:“喂,你看,那是不是周也!”
致音立马朝她说的方向看过去。
是周也。致音即刻认出了他。
他低着头,一手撑在路灯灯柱上。
惨白的路灯光打在他半弯着腰的身躯上。他上半身的粉色皮衣已经不见,□□的胸膛上随处可见明显的血迹、红痕还有棍伤;雨水裹满了他一身,他整个人晶莹剔透,看不出一点狼狈的迹象。
他像一株淤泥浑水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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