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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受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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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玩月城(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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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师妾特地借来上任阴天子司幽的命武怀沙,在怀沙温和灵力的加持下众魂得以归身,攫夺了那么多性命的失魂症终于化解。

    兰成拉住村长他们苦口婆心地教育,什么有病得找医师,不要信什么来路不明的骗子,现在大晁给医师颁发执证里面庸医成分很少的。村民感激涕零,连连说这次吃足了教训打死也不会了。

    不知谁打听到他们要村民趁晌午吃饭时离开,竟纷纷出动践行可谓万人空巷。

    村民热情似火地说:“庄稼人拿不出好东西,都是自家种的辣椒玉米,你们是咱们村子的恩人,一定得收下。”

    “道长不拿就是看不起我们!”村民又大声道。

    又来这招,周涣选择留下兰成和云湦应付村民,自己选择溜出来,沿着记忆从村口回到故地。

    已经十三年过去。十三年可以做什么,让田里庄稼青了一茬又黄了一茬,让扶床的婴儿长成水田间奔跑的少年,在这漫长时光中有人死有人生,万灵交替共同运营天道法则。

    故地松柏冢累累,好一个亭亭如盖。矮小的坟茔下站着玄色衣衫,碑旁的杂草碎石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周涣走过去,他面前是一棺之土,埋葬着父亲生前的七尺之形,身旁是教化恩师,十几年来传道受业解惑。

    孟惊寒左手拂尘右手挽剑,目光扫过远丘坟包,比山棱还峻还远。皦日利眼,土地明晃得刺目,耳畔传来师父肃然而悲戚的安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死有数,切莫劳神伤身。”

    周涣习惯地眨了眨眼,嘴角咧开两泓酒窝,道:“多谢师父挂念,徒儿谨记师父教导,保证惜身。”

    他向来很会开导自己。幼年成孤,献祭,流浪,受过冷言冷语,捡过残羹冷炙。疾苦再多,晦暗再浓,可万物皆有灵,光来了皆趋光而行。

    孟惊寒放心地点头。断玉琀作恶多端,他会与兰成追捕此人,势必将他就地正法,不知小徒弟接下来的行程,打算去哪里。

    目光移回苔痕斑驳的碑上,经年岁月在上面留下太多划痕,甚至抚上那些粗糙潮湿的石隙,声音轻得怕打扰阿爹长眠。

    “玩月城。阿娘的坟冢在玩月野,我想让她与阿爹团圆。”

    “溱洧分离半生,由独子合葬,也算多舛半生中的一点欣慰……”孟惊寒顿了顿,白睫盖住眼眸,雪白的拂尘垂过玄墨袖角,“届时,替为师多上一炷香。”

    玩月野地处漠北之境,不比江南水乡温婉婀娜,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大晁曾与鬼粥鏖战许久,二十年前窦家以满门战死换玩月野安宁,玩月城便乃那片沙漠中为数不多的绿洲城。听说几年前去了个朝廷官员,在其治理下玩月城颇为繁华。

    听说师弟要走,云湦顶着鸡窝头从云府的书房里钻出来,踏进阳光的那一刻发现这样子很不成体统,连忙收回脚,再开门时已然又是个风流潇洒的纨绔公子哥,提着柄镶玳瑁牛骨折扇饯行,离别之浆是春风得意楼的卷珠帘嬷嬷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周涣坐在车辕旁,大黄趴在四尺长的车帘下把自己蜷成一只虾。

    “怎么,不敢喝?”云湦扇了扇宝扇,凑近了脸小声道:“还是说你怕喝醉了又抱着什么喊媳妇儿嚷嚷要拜堂成亲而丢脸?”

    这一说所有不好的回忆都想起来了,他还记得那条被自己拖着拜堂还吐了一身的枣木条凳,头皮一紧如临大敌:“还不都是你带我逛青楼,你还有脸奚落。”

    云湦直起腰板摇了摇扇子:“罢了,你不喝我还有大把狐朋狗友等着我,此行珍重。别和雨师姑娘吵架了,哄她花了不少心思吧?”

    “……你还是想着怎么应付云老爷的抽背与芈家小姐吧,滚滚滚,我要驾车了。”

    云湦哀嚎一声大喊师弟没良心,伤心欲绝地提着酒壶走了,周涣摸了摸大黄的头,下意识一抬眼,雪柰花中雨师妾持着伞正好抬眸一眼与他对视,点了点头。玩月野之旅她固然还是要跟着他的。

    周涣摇了摇缰绳,车轮辗开大道,尘土飞扬。

    江南的夏日潋滟如湖,路边时不时有细白的蝴蝶,像泸沽湖里晶莹的海藻花。

    雨师妾坐在车板边,手里捧着一束刚摘下的新鲜雪柰花,凑近了鼻尖。

    周涣开口道:“好香啊。一卉能熏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古人此话诚不欺我。”

    她放下花束,翠沃绿叶衬得花蕾愈发清新鲜妍、饱如羊脂:“当真很香么?”

    “你难道闻不到?”

    雨师妾摇了摇头,发丝拢过花间:“我是聻。无脉无息,自然闻不到。且,之前从未闻过。”

    周涣凝望着那束鲜艳夺目的花朵:“香气清妍,甜中微腻,颇有些像妃子笑,这便是它的香气。大晁女子浴罢临妆便最爱簪它。”

    “原来如此。谢谢。”她捻过那些娇嫩的花瓣。

    马吃得很饱,马车很快,再加上雨师妾甚为鬼族并没有太多重量,十几日后便抵达玩月野,周涣将马车交还给当地驿站,握剑朝城门走去。

    话本里边陲之城大多古老破败,打个哈欠能吃一嘴沙子,可离玩月城城门还有一里路时路便已换成五丈宽的大道,铺以细沙碎石,往来骆队马车络绎不绝,驼铃当啷作响。

    城门楼笔直站着八名护卫,身姿挺拔赛松,正恪尽职守地一个一个盘问进出城门。轮到周涣时,他们便盘问大黄咬不咬人爱不爱叫等问题。周涣一一答了,见自己身后原来也是养狗之人,只是与自己不同的是那人并没有给狗栓绳,反而将小狗揣在便便的肚子旁,护卫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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