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望着前面自称芳黛的引路宫婢无声叹了口气,目光不觉凝落在她的鞋面上。
那是一双玉色绣荷缎鞋,精巧别致,却不是宫里的样式。
“芳黛,你在骊华宫多久了?可知贵妃娘娘有何忌讳不喜的?”
“十余年。娘娘平易近人,很好相处。”芳黛自始至终都微垂额首,端的恭敬有加。
“那有何喜好的?”
“……焚香,擅舞。”言语间已漏了一丝不耐。
“这路怎的越走越偏,都冷清的不见影了?”
“娘娘且还等着,便选了条近路走,夫人还是快快跟紧了。”
“是么?”宋吟晚的声音幽冷,若隔了距离。
宫婢猛地也停下。
竹林郁郁葱葱,曲径深幽。一堵高墙内,传出凄迷掉曲调。
“冷清清奴奴亭中坐,雨打碧纱窗……草青青几枝秋海棠……阴雨痛心伤……”
许是那词太悲,亦或是林荫近寒,叫人心底陡然生起一股透彻凉意。
“这里是……”
“长信宫。”回话森然响起,“我姐姐入宫,淳妃失宠,便想毒害我姐姐,行迹败露后受不住就疯了,这儿便成了冷宫。”
宋吟晚甫一回眸,便迎上一双怨毒眼眸。
“姜姑娘何时入宫给人当起了奴才?”
姜玉珠叫那一抹淡然讥笑刺激,猛地擒住她手腕迫近,“曾有个相貌好的宫婢送饭,都叫她生生抓破了脸。我若你把送进去与她作伴,你猜,你会是个什么结果?”
宋吟晚在挣不开那手劲时蹙起眉,下一刻,就被人从冷宫那道门那狠狠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