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江暮雨端起玉杯,饮下屠苏酒。
“师兄你呢?”白珒忽然问,“绝七情,断六欲,摒除杂念,修长生……”
江暮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吗?”
白珒摇摇头,轻笑道:“长生说着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有着斩不断的七情六欲,我做不到挥慧剑斩情丝,也就不痴心妄想什么长生了,人还没做明白就想做仙?算了算了。”
江暮雨无意识的转动杯中酒,火红的烛光下,他的面色白如霜,眸光亮如雪,眉间一片潋滟暖意。
人人渴望飞升,只因神仙超脱世俗,无烦恼、无忧虑,凡人千百年来苦苦清修,为的不就是羽化登仙吗?
然,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越孤冷,好似那昆仑雪巅的山神,仅次于天道之下,视芸芸众生为蝼蚁。可那又如何?她并不快乐,世人神往的永生不灭对她来说,只是一副沉重的、难以摆脱的枷锁。
“子时过了。”白珒放下玉杯,看着江暮雨道,“我送师兄回九天云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