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南费力地挪动身子,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铁链和镣铐锁在了这把华贵的红木椅上。
他前面的那个女人转过身,下一秒,一颗子弹贯穿了她的眉心。女人还保持着张皇惊恐的神色,红色的血浆和淡黄的脑浆喷了陈知南一脸。
闻到那股温热的气息,陈知南有点犯恶心。
女人倒下了。
陈知南拼命想拖着那椅子逃走,椅子却分毫不动。他眉心忽然传来一阵钻心切骨的刺痛,头脑一空,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一点一点的从额头中间往外涌流。
陈知南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倒在地上。
他这是死了?李重棺呢?出去没有?
陈知南费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脑门。
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没有窟窿眼儿,也没有血浆。
“小茶子,你怎么了,在柴房睡迷糊了?”有人笑道,“就你,成天被罚睡柴房。”
陈知南才发现自己前面不远处站着个七八岁的少年。一低头,看到他的手掌似乎小了不少,腿也短了,陈知南用手拼命揉自己的脸蛋儿,最终确定过来,这真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也不像是他小时候。陈知南小时候乐得逍遥,成日便知道到处瞎晃悠,手上哪里会有这么多茧。
不是吧,这么快就投胎了?
这不算是夺舍吧,会不会有违天庭律法啊?
陈知南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问了一句傻的冒泡问题:“你是谁?”
那少年愣了很久,突然爆发出一阵笑来:“还真是睡柴房睡傻了!连我是哪个都不晓得了!”
“幸得这话没让师父听见,”那少年嘲道,“不然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我本姓关,你倒不用知道,”柯纪笑了笑,道,“昨日看了梅园的晚场不曾?你可记着,再过几年,以后在那上头得了满堂彩的,”
“便该是我柯老板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柯纪眼睛一斜,道,“我迟早要成角儿的。”
陈知南心想着,柯纪么,这人还真是狂妄。
不过他以后的确也是个名角儿,没说错。
然而,柯纪……本姓关?
陈知南还没来得及仔细想了,柯纪便催促道:“小茶子,走了,早起练功了。”
“天要亮了。”
“要是再迟到,你怕是这个月都要睡柴房。”柯纪道。
这儿的天亮的可真是快啊,陈知南边想着,边乖乖顺顺地跟着柯纪出了柴房。
练功无非那几样,从小到大翻来覆去地练,从鸡打鸣练到月上柳梢。
小茶子从前练的怎么样,陈知南不知道,反正陈知南这是第一次练。
练的哭爹喊娘的,简直要魂归去矣。
先是背靠着墙,两腿张开。起初陈知南还觉着这姿势颇羞/耻了,然而当砖头一块一块码过来,把他两腿努力往外推的更开的时候,陈知南全然不知羞/耻为何物,只有哇啦哇啦喊疼的份儿。
他背靠着墙,偷懒都不行,无地方可退了。
陈知南瞟了一眼柯纪,这人憋着张嘴,虽面色稍稍泛红,依旧紧绷着一个字也不出口,小孩儿嘛,看着怪有趣的。
陈知南可不一样了,你绷你的我喊我的。
哇啦哇啦喊了一阵,大约是师父听他喊的实在是太凄凉了,给他来了个更刺激更凄凉的玩法。
陈知南被按着仰卧在地上,双腿向上举,拉开。
又来了两名少年,极为默契的往陈知南拉开的两腿上一按,用了全身的力气。陈知南只感到身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和骨头与骨头之间磨在一起的嘎吱声。
“哎呦我滴个老娘舅妈妈太奶奶姨婆哟——”
“哎呀我的妈呀——松手呀——”
“啊——”
“陈知南,醒醒。”
“陈知南?”
“陈知南!”
李重棺干脆往陈知南脸上抽了一巴掌,陈知南“啊!”的惊醒了。
李重棺力气有点大,陈知南简直是眼冒金星。等反应过来,看清李重棺的脸时,才惊喜的叫到:“泉哥!你还活着!”
李重棺愣了三秒,点点头,道:“不然呢?”
“你刚才好可怕,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就跑了。”陈知南嚷道,“跑什么啊真是……”
嘶,嘴角有点疼,说话幅度太大了。陈知南摸摸嘴角。
“……我是头一次见识到有人叼匕首,”李重棺一字一句地说,“把刀刃朝着自己这边的。”
“你不怕被切成两半啊?”
陈知南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遂嘿嘿笑道:“方才太着急了,没看清,我怎么喊你都不回。”
李重棺道,正常,这地方邪门的很,我没听到你在喊我。
“你看么,刚才我怎么扇你你都不醒。”李重棺淡淡的说,“扯平了。”
陈知南:“……哈?”
这扯的哪门子的平!他就说脸皮子怎么有点火辣辣的疼,感情是这家伙扇巴掌扇过头了。
“说吧,刚刚看见了什么?” 李重棺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陈家的术么?”李重棺说,“那个能窥探他人深深刻进灵魂记忆的术。”
“神机子保佑,你刚才终于不负众望地使出来了。”
“看到了什么?”李重棺道,“不出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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