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歉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慌忙告罪,谢启笑一笑不以为意,“是孤烦劳穆卿了,没几日了,再辛苦辛苦,过了都好生歇歇。”
傅佩琼有些犹疑,“殿下看,诚意伯真能告老还乡?”
谢启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颈,叹了口气,“孤也说不好,但就这形势来看,皇上恐怕保不住他啊。”
唇亡齿寒,穆歉二人都有些伤感,“诚意伯算是一心为公的了,奈何得罪人太多啊!”
谢启喝了杯茶,良久无言。
“回乡去也未必是坏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江南好山好水,老大人操劳一生,能回乡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行了,都回去罢,明儿早来。多说无益,待到常朝该知道自然能知道。”
他回到正房,汤婂正在张罗着人摆膳,抱着小平安绕着黄花梨方桌转圈,一个劲儿的问人家香不香香不香。
小胖子耸着肉乎乎的小鼻子,口水哒哒流个不停,急的小胖身子一窜一窜的。软哒哒的小脖子撑不起大头,只会左摇右晃。
谢启看了心疼又头疼,拍拍手对儿子笑,“过来,爹爹抱。”
小胖子可喜欢爹爹,立马扭着胖身子要过去,一点都不留恋蔫坏的娘亲。
谢启抱着儿子三晃两晃,念了几首朗朗上口的诗词,就把小家伙给哄睡了。
汤婂给他盛了一碗荔枝白腰汤,“这可不好得呢,母后刚让人送来的,说是父皇赏的,快喝快喝。”
谢启放眼看去,嚯,跟荔枝宴似得。
荔枝甘露饼,荔枝为馅儿,外面撒着满满的糖霜。荔枝蓼花,外皮金黄黄撒着芝麻糖霜,里面是香糯的糖心。荔枝好郎君,腌渍的让人胃口大开。
谢启哭笑不得,“你这一气儿非得吃个够吗?往后恐怕得有日子不想提荔枝了。”何止不想提荔枝,估计连糖都不想提了。
汤婂虽说不用喂奶,但月子里还是得在意,所以桌子上虽说摆的热闹,她也就是偶尔尝一尝,吃的最多的还是各种熬得软烂的粥,炖的香浓的汤。
“也就今儿一回了,明儿想吃都没了,只能吃腌渍的。”
谢启老生常谈,还是想让人常常给她送。汤婂吞了一口红豆粥,摇头,“这几日见得吃的多了,也不觉得多美味,就是吃个稀罕,若说喜欢,还是樱桃跟水蜜桃我最爱吃。”
谢启这才作罢,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樱桃咕噜肉,“可真好养,吃这个宫里的御花园就能供上你。”
饭毕闲话,说起诚意伯来,谢启难免有些唏嘘,说的再如何天花乱坠,都掩盖不了黄观败北遭逐的事实,一代名臣落得如此下场,不能不说凄凉了。
汤婂闭着眼躺着听他说话,插嘴道:“自古以来遭受罢黜的良臣名将,也不都是可怜兮兮的窝在乡下的。人家笑傲江湖、著书立说、纵情山水做什么不行,黄大人纵然一时钻了牛角尖,可他是聪明人,迟早会想明白的。只要他人在,总有一丝香火情,可他要是不在了,黄家后辈可就没有靠山了。”
谢启挥着芭蕉扇给她扇凉风,倚在榻上出神。
要真说,诚意伯辛苦一生,真的无欲无求吗?父皇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韩国公坐大?虽说韩国公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违心事儿,但还真不如诚意伯清白。
那父皇,究竟是要做什么?
诚意伯,求得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表舅柴营:我跟我媳妇儿配着呢!你也不看看你男人那张黑脸,还不如你舅舅我呢!
这两天特别想吃甜甜圈跟曲奇饼,今儿起大早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然后三包甜甜圈一共九个被分的干干净净,我就抢着一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