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伺候着,不会看……”
“小时候师傅没时间我都跟你下棋的,你那么喜欢下棋不会不看的,你快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阿宋一吃瘪,只好实话实说:“老爷占上风,并且看这架势,刘郎官赢不了的,刘郎官已经是死局了,他想了好一阵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其实他也走不下去了。”
什么?霍成君再看看两人神色,轻微摇了摇头。阿翁本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而这刘病已却本来就是让人捉摸不透,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
霍成君一边探头看着,突然刘病已抬头,望向了自己的方向。
糟了,被发现了,霍成君暗叫不好,但被发现了也不能就这么跑了,恰好身后是一株观赏性的青梅,只好装模作样的摆弄着身边的这株青梅,附身轻嗅,却只有青涩的气息。
刘病已虽不动声色,却早已为这死局焦头烂额,不知自己所传达的意思霍光领会到了没有,还在不停的试探,不停地抛出信息——自己愿意放弃目前的所有势力,希望大将军能放过自己。
而正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拐角处一个淡蓝色袄裙的少女在偷看,少女发现了他的目光,忙不迭的扭头,轻嗅身旁新生的青梅。
让刘病已没有意识到的是,他现在嘴角竟浮现一丝笑容,这是他多日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多年以后,已经是九五之尊的宣帝,看到建章宫中新栽的几株青梅,也会突然想起那个燥热的午后,那个自己决意放弃之前一切努力的下午,自己偏头恰好看到一个蓝衫少女盯着他看,被发现后忙回首嗅身侧的青梅。
刘病已笑了笑:“大将军,这棋我输了,可有惩罚?”
霍光深深地看着他,盯了许久,笑着说道:“刘郎官棋艺不错,日后可常来霍府陪我下棋解闷儿,可好?”
这句话足够了,从此以后,刘病已便是霍光的人了,从此以后,刘病已便失去了自己笼络多年的势力了。
刘病已一笑,扔了棋子:“谢大将军。”
这是刘病已和霍光的第一次下棋,虽然霍光说让刘病已常来霍府下棋,不过他们没有在霍府再下过棋。
不过,之后他们确实是又再次下过棋的。
只不过那时,他们下棋的地方,是未央宫。
当刘病已当上皇帝之后,也常常和霍光下棋,也常常和霍光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偷瞧他的蓝衫女子下棋,不过那时的刘病已,不会抱着乞求的心来放水让棋了。
不过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而现在走出霍府的刘病已,伸了伸懒腰,好像结束了一场硬战。往家走去,见着平君早已煮好了饭菜等着他回来。他微微一笑,过去拥住了他的妻子。
他现在没有许家财力,没有官员势力,没有高手,没有耳目了。
他的妻子,是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