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四年, 广陵王刘胥进京来朝, 刘弗陵给增封广陵王一万户, 外加二千万钱,二千斤黄金,驷马安车一辆, 青铜宝剑一把。而同年来京的昌邑王刘贺, 却两手空空的回封地,其差别如此悬殊, 倒教人嘲笑之余又多存疑心, 这昌邑王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让陛下如此不满?
从南山回来之后的没几天,广陵王、昌邑王便启程回封地了, 这对霍成君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且不说这些人狼子野心,需要处处提防, 就说他们不知为何竟默契的一致把矛头直指霍成君, 便让霍成君整日茶饭不宁。
不过自从霍成君收到父亲的委派,几天后去东海视察情况,身边便多了个来去无踪的高手在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 这高手名叫奉贤, 长安人士, 倒是长着一张忧国忧民的脸,但任凭成君如何问他一些关于朝堂的看法,他都缄默, 只是执行着成君委派的任务,倒也做的干净利落。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奉贤在,成君倒没在同刘病已见面了,一来是自己不想,她同刘病已安置李女须已经成了,现在没了这层商议事情的关系她便多一秒也不想见刘病已,二是也有些担心刘病已被奉贤知晓,虽说自己很讨厌他,但现在刘病已背后的靠山没摸清楚,也不想让父亲知道他这一号人物。
霍成君早早地差遣了奉贤去做一点零碎的事情,自己也梳妆打扮好,身着浅橘齐胸襦裙,外罩橘黄缕金牡丹凤凰刺绣下摆坠排穗衫子,着橘红绣金纹样蔽膝,梳着飞仙髻——自己今天可是要好好的送自己两个“敌人”离开长安城了。
还没到皇宫里,便能听到宫里吵吵闹闹的,霍成君在轿子里拉开帘子,问了问看门的侍卫:“里面这是什么情况?是昌邑王广陵王要走了,所有人便都送他们不成?”
侍卫凌云见是霍家小姐,知道是郎中令的妹妹,也笑着忙不迭说道:“哪儿啊,现在邑昌王和广陵王还在未央宫里辞别陛下呢,那边吵闹是听说宫里有个孩子在那边被几个小孩推下水了,正在闹呢!霍小姐嫌吵闹,告诉车夫,从右边绕过去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事。”
霍成君点点头,示意车夫继续走着,待到瓷水池旁,才透过车帘看到原来人群还没散去。
只听得一个宫人训斥的声音:“难道你是皇子不成,这么娇贵!且不说你也拉了别的小孩下水,就说你开头的说辞,便有一百个不对劲!”
只见有两三个小孩在一旁站着,拿着帕子在擦着脸,旁边也有一小孩单独站着,浑身湿漉,却器宇轩昂,毫不忸怩冲着面前的宫人说道:“长御姐姐,这件事情您有所不知,确实谁先动的手都有过错,但是,这次可的确是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宫人看着这一本正经的小孩,倒是觉得好笑:“你到是说说看,怎么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这小孩倒是不慌不忙,从中衣里面拿出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金丝的祥云,却已经湿透了。
宫人斜眼:“这又是什么?”
只见这小孩笑笑,却转眼正色道:“这是皇后娘娘给陛下绣的香囊,差我拿给苏瑾长御,转交给陛下的物什,而现在却被这两个人弄得湿透了,想必这香囊也不必用了,皇后娘娘一番苦心,岂容你们这帮顽童糟蹋?”
霍成君见状,倒是微微吃惊,便让车夫在旁边等一等。
这宫人原本是不在意的,但转眼想了想面前这小孩子的身份,倒是觉得有些可信,登时就害怕了,转眼便看向另外一方,冲着那几个小孩子怒斥道:“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竟然如此荒唐,你们阿母是怎么教你们的!现下将皇后给陛下的香囊给打湿了,你们这可是要送出宫的罪过!看看谁还能帮你们……”
霍成君轻轻拉了拉车帘,略微伸出头往那个小男孩看去,之间这小男孩白齿青眉,说不出的朝气蓬发,身着打扮倒也平平常常,气势却强的很,刚刚寥寥数语便将情况逆转,当真是因为这香囊的底气吗?
霍成君刚垂眼,便看到了这小孩腰带上带的玉坠,再定睛打量这孩子,便什么都明白了——没想到又见面了,不知蹴鞠可练得更好?
霍成君笑笑,关上了车帘,冲着马夫说道:“走吧,现在赶紧去未央宫那边。”
原来是你啊。
霍成君笑了笑,皇后娘娘素来喜欢绣香囊,但给陛下的偏偏都是二龙戏珠图,而刚刚那个孩子拿的祥云图香囊,大抵是他自己的拿来充数,乱编一气罢了。
这个孩子,便是她之前一同蹴鞠的孩子。因着某些人的费心,他自小便在周围人“遗腹子”的谩骂声中长大,在周围宫人不公平待遇下长大,在被宫人孩子欺负中长大,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下,他还是通透又机智,能善于观察初次见面便发现霍成君的身份,能不慌不忙同别的小孩争辩,能善用自己身份之特殊急中生智逆转形式。
霍成君笑笑,果然是他!
没过多久便到了未央宫,正赶上他们辞别陛下出来,昌邑王一见着霍成君,便快步上前,过来笑笑道:“哟,霍小姐,再怎么说也相识一场,借一步话个别吧。”
霍成君淡漠一笑,也跟上:“所以昌邑王有何指教?”
刘贺挑眉看了看周围,正值秋高气爽之时,心情舒畅的很,便看着面前的霍成君也较之前顺眼多了:“喂,霍成君,今儿个赶上了爷心情好,便给你指教指教。”
霍成君倒是来了兴趣,撇撇嘴意旨他如今什么也没捞到好处被遣返回封地:“如今在你的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指教我?”
刘贺摆摆头:“非也,你是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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