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霍成君早早便起身,等到玉芷过来的时候,看到霍成君基本上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玉芷叫来明宣给小姐梳发,自己在旁边整理这房间,暗暗的笑道:“小姐这几天起的都这样早,是不是害怕前些日子自己偷跑去流云坊,让夫人发现?”
霍成君淡淡的笑了笑:“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哥哥不说阿母就不会知道的。我昨儿个听说阿母要去寺庙祈福,我也想一起跟着去。”
玉芷点点头,见着明宣过来,才笑着出了房门。
明宣给成君梳了乖俏的双平髻,头发平整精致,带这一只小巧的珍珠珠花,显得清丽可人。成君身着浅粉色的立领中衣,外罩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袄子,下着嫣红色的多褶裙。收拾稳妥,才去找母亲,这日霍成君是要同母亲一起,去寺庙祈福为霍家祈福的。
说起来那晚与霍禹在流云坊遇见,两人之后说了一会子话,便一同与金建话别,回了霍府。所幸的是,回家时父亲母亲还都没有察觉,只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和玉芷一起手忙脚乱的洗漱换装。
霍成君现在住在家里西厢的一个房间,离璧漱阁不远,正好与烧毁的璧漱阁遥遥相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成君有时睡不着觉,便起身推开窗子看看星星,总是能看到被烧毁的璧漱阁。断壁残垣时刻的提醒着霍成君那一夜的大火是真实的发生的,并不是一个可怕的梦魇。
璧漱阁如今可怕的嘴脸,让霍成君时时刻刻胆战心惊:纵火之人明显利用了绿冰的作用,那他对自己的璧漱阁是有多了解?能在护卫森严的霍府轻而易举的放火,当真没有人里应外合?加之霍成君与她心中的一号纵火犯刘病已在流云坊狭路相逢,这些天,成君都有些心神不宁,夜里也总是做梦。
故而霍夫人去寺庙祈福,也带了成君一并同行,成君也多日未出门,乐得应下,与母亲一同坐上了马车。
马车在快速的移动,而马车里面只有霍显、霍成君、玉芷和霍显的丫头杜鹃。霍成君轻轻拉了门帘,往马车外面看着街景。正巧看到一对夫妇,正相互依偎着拿着菜从东市场过来,两人满脸都是幸福与依恋,两人呆在卖糖人的小摊前端详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买便走了。霍成君知道从马车上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才回过头来,这时才发现霍显已经和玉芷换了位置,坐了她身旁来了——显然,霍显是有话对霍成君说。
“阿母?”
霍显是个美人,即便是如今年岁也风韵犹存,她并非长安本地人,有种番邦女子别样的魅力,含情的眼稍即便是有衰老的痕迹也依然撩拨人心。不仅如此,霍显还是从一个小小的丫鬟扶正成堂堂大司马大将军的正夫人,所有人都知道,她凭的可不仅仅是眼梢含情而已。从小到大,霍显都严格要求成君,从跳舞弹琴,到背经下棋,她从来都要求霍成君做到完美——这种标准,已经是一国女子内涵与外表的最高标准了。
霍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成君,温柔的问道:“嫮儿,最近睡得不好?看你的样子有些乏困。”
霍成君老老实实答道:“刚换了房间,总归是有些不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
霍夫人点点头:“嗯,放心吧,现在璧漱阁已经在修建了,明年开春你便可以住回去了。这次上山祈福,一则为这最近的璧漱阁走水,二则便是为了你。”
“我?”霍成君指了指自己,“昨日医工过来看过我,说我没有什么大病,只不过注意休息便好。”
霍夫人却摇摇头:“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是为了你的未来,要向大师求一求啊。”
霍成君更加羞赧,连连摆手,冲着霍夫人撒着娇:“这是什么话?阿母。”
霍夫人却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嫮儿,我知道,你对那个昌邑王刘贺是顶不喜欢的,是不是?”
霍成君默不作声,不知道母亲的态度,也只是看着母亲。
“我也是顶不喜欢他的,且不说他的平日做派,就说他一个区区昌邑之地的诸侯王,我就看不上!”霍夫人有些愤愤。
霍成君之前总以为母亲与父亲都是一条心的想把自己嫁给昌邑王,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不管母亲的立足点在何,她总归有些开心。
霍夫人又道:“嫮儿,你不想嫁给刘贺,咱们是一定不会嫁的,这场闹剧打一开始,咱们家便坏事连连,阿母也舍不得你去昌邑啊。”
霍成君赶紧说道:“是啊阿母,我也舍不得您和阿翁,不想去昌邑。”
霍夫人轻哼一声:“那便不去!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你阿翁还以为这刘贺会是什么出彩角色?咱们要嫁,便嫁给人上人!”
霍成君暗叫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那阿母,一会见了空净大师,便问问最近家里走水的事情。”
霍夫人点头:“这是必须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的,阿母从小把你当成什么标准来培养?你说论相貌,论才华,论家世,论与陛下亲近程度,你哪一点比这上官云霓差?还不是当年上官狗贼们上赶着把一个六岁的女娃娃往宫里推?那时候阿翁糊涂,一时鬼迷心窍便同意了,而现在,这上官云霓肚子不争气,总也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来,皇室的血脉总要传承吧?加上上官家谋反的事情已经败露,云霓虽说是你姐姐的女儿,但总归对霍家来说还是个外姓人,要光荣咱们霍家还要靠咱们霍家自己人,知道吗?”
霍成君听了霍夫人的这段长篇大论,内心却五味具杂,若是六七年前听到这席话,她一定娇羞一笑任凭父母送进宫,但如今的霍成君,亲眼见证了上官云霓嫁给了自己喜欢的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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