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霍成君与金建从中秋宴会上出来之后,便直奔了朱雀大街。
两人原本想去九珍坊吃点东西,刚刚宴会上太过“惊心动魄”,都没有吃多少东西,上好的螃蟹也没来得及尝尝,两人相互心照不宣的笑笑,多少有些惋惜。
不过,霍成君和金建却发现今天街上的人格外多些。虽然中秋在民间并不能算得上什么重要的节日,在外漂泊的游子也总归有个念头,大概也都回家了,街边比平日热闹许多,便索性在街边逛逛停停,买些小玩意儿。
于是霍成君便与金建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街边的有趣的小铺,金建早早离家,对于长安城的印象还是八年前的样子,也不记得很多地方,霍成君便一遍对他讲解着,一遍和他转着长安城。
不知不觉两人竟走过了两条街,霍成君终于有些累了,才走上一个茶楼,准备喝喝茶歇歇脚。待到店小二帮着把金霍两人手中提着的所有物什放桌上,霍成君这才发现原来两人着实买了不少东西,自己没有随身带钱币的习惯,一路上都是金建在身后付账,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店小二正要给两位上茶,成君却笑着说道:“我来吧。”
这家店小二可能是新来的,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姐,直愣愣的看了几秒,才舌头打结说道:“好…好,那过会儿二位公子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我,尽管喊我。”
成君拿起茶壶,给金建看茶,笑着说道:“这件事情真是谢谢金公子了,小妹以茶代酒,再加上快要累断的双腿,敬上。”
金建也笑了:“呦,还挺正式。”说着两人喝了口茶。
霍成君嘿嘿笑笑,接着说:“这个茶楼我以前常常来的,一般都有有说书的,其中秦先生说的最好,要是平日,秦先生的场子可是人山人海呢!”
金建喝了口茶,玩笑道:“可能是讲故事更好的‘金先生’来了吧。”
霍成君噗嗤一声被逗笑,也笑道:“那‘金先生’的场,我可要日日捧的。”
霍成君一看窗外人流,又说道:“龄昀兄,你知道吗,这茶楼除了说书先生之外,还有一点特殊的。”
金建表示愿闻其详。
霍成君接着说道:“这点除了我可没人知道了,龄昀兄你往东边看去,看到那个阁楼的吗?那就是我住的阁楼,而你再往南边看,便能看到未央宫的城楼。这个茶楼虽然不高,但位置角度却出奇的好,全长安仅此一处,既能看到未央宫,又能看到大将军府。”
“倒是个好地方。”金建往两边望了望,赞同点头。
霍成君眨眨眼睛,小声说道:“所以啊,有时候偷溜出来玩,在这家茶楼听说书的,便让我的丫鬟给我做内应,若是阿母要找我,便提前给我发个信号便是。白天的话,便在我的阁楼的窗口系上红帕子,若是晚上,便点上个小火把便是。”
金建哈哈大笑,被霍成君逗得前仰后合。霍成君看他平日都一副翩翩公子样,如今竟为这种话逗得笑成这样,倒有些不知所措,这家伙是没听过好玩的事情吗?这种事情也笑?
而金建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不停地和霍成君说着话,两人发现共同语言竟出奇的大多,从儿时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到长大后金建到处游历的所见所闻,两人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不停地聊天不会冷场。
霍成君深深地被金建的见闻所吸引,无论是北地的广袤荒凉,还是西南的大山大水,无论是东海的富饶多姿,还是南洋的异国风情,霍成君都想喜欢,都向往;而金建也总是被霍成君的话逗笑,在长安城内外发生的趣闻、霍禹身上发生的糗事以及为躲避母亲责罚自己偷溜出门的这种趣事,成君也都一一讲述,龄昀听着也津津有味。
“不过,其实对于有件事情,我还是很好奇。”两人聊了半天,也都熟络起来,金建便开口起这几日的疑惑。
霍成君一笑:“什么?”
金建说道:“现在想想可以理解你赛马场的失踪,可以理解你让翾飞上场来躲避婚约,但我不理解的是,你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你是怎么知道刘贺和翾飞的?还有,为什么选我来帮你?”
霍成君喝了口茶,认真的说道:“我都不知道。说实话,我不确定刘贺到底是不是喜欢翾飞,我也不知道把请翾飞这件事交给你会不会出岔子。翾飞和你,是我之前都不认识的不了解的。我只是在赌一个运气罢了。”
金建挑眉:“你这个赌,赌约可大了,一不留神可就把自己赔进去了。”
霍成君笑了笑:“我就算赢了,也未必如我所愿。不过我这个人,天性好赌,你知道我哥整日混迹赌场,是个赌徒,其实我也是啊,我原本以为我是个不把一切准备好不会有所举动的人,结果后来经过了一件事,我才知道,即便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全了,也仍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不是吗?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
金建给霍成君倒满茶,笑了笑:“你这思想,倒有些悲观了。平常未及笄的姑娘,哪有你这种想法的?”
霍成君一愣,不想再多谈下去了,随即狡黠一笑,开起玩笑:“所以你是认识不少未及笄姑娘咯?”
金建也忍俊不禁,没有再追问什么。看着窗外,热闹的人群,或有一家几口出门玩的,逗着小孩,笑的很开心。金建又转过头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恭喜你啊,赌赢了。”
霍成君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一群嘈杂的声音,往后一看,却发现一群身着黑色短打的人上了楼,相互喧闹着到了旁边一张大桌子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