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灰蒙蒙的天色弥漫着一股湿气,罗安沐的生物钟规律性敲响。
她生平第一次赖床,捂住被子不愿意起来。昨天晚上的画面历历在目,早晨睁开眼睛都是涩涩的,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眼皮红肿得很。
空气中飘拂着若有若无的水汽,鼻尖嗅了嗅这湿度,罗安沐猜想,今天可能有雨。
头发乱糟糟的脑袋缩回被窝里,她在想,俞夜昊还记得这些画片吗?
一想到他会忆起主动去吻他的那个自己,罗安沐整个人都不好了,躲在被窝里的小脸瞬间绯红,不是捂的,而是羞的。
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看来她注定赖不了多久的床。手机设定的闹钟响过三十分钟,在床上也打滚三十分钟,她猛地坐起,纤手揉着长发小声嘀咕:“男神他出门了吗?”
她实在无法面对他,无论他想起或想不起,她都没勇气坦然面对。
她壮着胆子拧开门把时,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晨风带着湿气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穿着薄衣的她有些微凉,终是舍不得绵绵细雨飘湿男神的家,她三步并作两步迈去快速关上窗户,顺便把窗帘也拉上。
做完这些,她忐忑地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四处张望,客厅没人,厨房静悄悄,楼上健身房鸦雀无声。
难道跟她一样还没起床?
孙导的戏刚杀青,她没听说男神有接另一部戏,所以知道现在大家都是空闲着的。
男神一直以来都是很自律的一个人,突然间发现他也会懒散一次时,真有些不习惯。
既然没人,她也没什么好躲避的,跨着步伐走进厨房,却在多开门式冰箱上瞥见一张蓝色字条,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刚劲有力的笔迹:我出门办件事,回来我们谈谈,等我。
罗安沐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种独自紧张,对方却简单带过的感觉,让她胸口像被堵了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
背靠着冰箱蹲下身子,她低头不语,原本星光般灿烂的眼眸,此刻像失了光泽的宝玉,暗淡无光。她苦笑出声,喃喃自语:“罗安沐啊罗安沐,昨晚说好疯狂最后一次,今天该醒了!不能一直沉醉于这场不切实际的美梦里!”
慢吞吞地站起来,迈开第一步后,什么都容易了,她快速走回客房,把自己锁在里头一小时。
再开门时,客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上一点儿也没乱,如当初她入住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如今,床边上多出个收拾完毕的行李箱。
换一身利落的衣服,她走进厨房,习惯性地给男神剁一碗辣椒,盯着红通通的指天椒,第一次被刺鼻子的味儿给呛红眼眶,她并不在意,心里想的满满是,一碗似乎不够,他那么爱吃辣。
连接给他增加三碗辣椒,她才收了手。她全都封好放冰箱里,这刻的视线她直接无视那张蓝色纸条。
仔细地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过水,又帮孔雀鱼换了水投了食,她才停下来环顾男神的家。
是的,是男神的家,不是她的,这里虽然有他和她的回忆,可终究不属于她的家。
拉出行李箱,回头恋恋不舍地望着这里她住出了感情的房子,定神看了许久许久,抓紧行李箱的纤手都被她抓出指关节发白,最后是死死咬住唇,强忍着心底下的酸楚,她头也不回离去。
关了窗关上门的房子没有一点儿风,吹不掉紧紧贴着冰箱的字条,上面回复了清秀的字:谢谢男神这段时间来的关照,我走了,勿念。
阳台上的花草还在冒着翠绿尖儿,玄关处的鱼儿依然游来游去,它们并不知道这家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迎着风淋着雨,罗安沐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走出俞夜昊的世界,她没有回头,怕舍不得。
男神说得轻巧,回来谈谈,但她不敢等,她过于敏感,不敢面对最终的答案,如果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她宁可什么也不知道。她做不到自欺欺人,说她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她就是害怕得不行了。
缠缠绵绵的细雨从不间断,至少在她拉着行李箱走在弯道上的这段时间仍在下着。
清秀的身影立在行李箱旁,迷茫地看着前方雾茫茫中分叉出来两条不同方向的道路,罗安沐胸腔一紧,如同迷失了方向,陡然有些慌了。
她站着不动,不知该如何选择。
身后一道急速的呼啸声传出,飞快地疾驰而去。
罗安沐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无视了。
哪知轿车奇怪地倒回到她身边,黑车窗按下,露出一张英气的脸。
两人在雨中对视,罗安沐精致的小脸粘着大大的疑惑。
英气男子沉着脸问:“需要帮忙吗?”脸上的表情跟热心肠根本不挂勾。
整个脑子只装得下俞夜昊的罗安沐没反应过来,她继续迷茫地看着这位陌生男子。
英气男子等待两秒,瞥见她微红的眼眶时,难得解释说:“我叫宣艺寒,没有恶意,你看到前面的路吗?拖着行李步行下去的话,起码要走一小时路,你确定不上车?”
这位名叫宣艺寒的男人,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语速不紧不慢,无所谓的态度很容易打消别人的防范心,蒙蒙细雨飘进车窗落在他的脸上,他也不在意。
晨间的风从她脖子处钻进身体里,虽然不是特别冷,但是只穿着薄衣的罗安沐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下,她没想到外面降温速度那么快的。
满脑子装着俞夜昊的罗安沐,无意中忆起书中的情节,宣艺寒,那不是男配的名吗?即使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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